江含征肃着脸沉声:“把你儿赵书旭何时离家,你又为何来此掘墓的前因后果细细道来。” *屯声气低了下去:“三小子什么时候离家的,俺也说不出具体是哪一天。他这个人平时不爱说话,也不大见人,挺大一个小伙子,偏爱闷在屋里。为此,我也不知骂过他多少次,但他就那样,三脚跺不出一个……一个那啥来。”许是终于想到这是个什么场合,*屯硬生生地收住口,及时刹车。 在场的人表情各异。 *屯忧愁叹息:“明明是一个爹下的种,老大老二就能置出一份家业,人人都夸能干,老三偏就那个德性,唉,愁得俺每天饭量大减,一顿只能吃三碗……” 夏芩:“……” 她反射性地瞟了江含征一眼,就见堂堂的知县大人额角欢快地蹦了两下,面色更肃,目光更威。 夏芩收回视线,捏着鼻子继续听。 *屯:“还是俺那老婆子提了一句,俺才发现好多天没见那个闷货了,问家中做饭的老仆,老仆说,三小子出去会朋友了,留了书信在桌上,老仆年纪大,就给忘了。 哪知道这一去,三小子就没了呢,家中的老婆子哭得什么似的,俺就带着信来接俺儿的灵柩了,就是交给大老爷的那封信。” 江含征:“你可知写信的人是谁?” 夏芩心中一跳,就听*屯道:“不知道,大概就是三小子说的什么朋友吧。” 江含征:“既然来接灵柩,那为何灵柩已经葬下,你可曾想过?” *屯略带狡狯的目光一怔:“这……” 江含征:“那墓碑上刻的是谁的名字,你可看过?” *屯:“俺不识字……” 夏芩:“……” 江含征:“……” 片刻后,江含征道:“简而言之,也就是说,你揣着不知道是谁写的信,去掘不知道是谁的墓,来找你儿子?” 夏芩:“……” *屯:“……” 直到此时,该赵也觉出不对劲来了,顿时慌了,伏地叩头痛哭:“大老爷,俺真不是故意的啊,俺不是个坏人哪,不信您打听打听,十里八村谁不知道俺是个好人哪……” 又回到原点来了。 江含征抚了抚额,挥手让人把他带下去。 铁英和师爷也退下了,堂中只剩下夏芩和江含征两个人。 夏芩满头的雾水,满脑的繁言杂语,只觉得许许多多的声音从耳朵眼儿里直往外冒,但就是抓不住的头绪。 江含征侧脸看她:“听到现在,你觉得何如?” 夏芩心中忐忑,想起他对*屯的态度,心中莫名地郁郁:“从表面上看,似乎无论从哪个方面,都是赵氏的不是……或许是民女鲁莽了,写了那封信,或许民女遇到的只是个糊涂鬼……” 江含征略略挑眉。 夏芩低下头:“……但凭大人发落。” 江含征的目光轻轻落在台下纤细委屈的身影上,语气缓缓,意味不明:“是与不是,还要看事态发展,不过你既然牵扯到这件事中,便不要想置身事外,还住上次那家客栈吧,跟随案子进展,不过这次你要自己付账。” 夏芩:“……” 什么意思,这究竟是怎么个意思? 夏芩愈发迷茫,心中如塞了一团棉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