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尸的恶臭阵阵传来,人们不禁纷纷掩鼻,有的翘脚张望,有的害怕退缩,有的皱眉肃立,夏芩背过身,想到仵作正在做的事,心中不由阵阵颤抖,她垂着头,双手合十,第一次诚心诚意地念起经文。 “疼,疼,肚子疼,快,哪里有厕所?” 找厕君急慌慌地在人群中穿梭,无知无觉地做着现场凝肃的气氛的破坏者。 夏芩顿时有点开裂。 时间在一阵阵恶臭、相互间窃窃私语以及不断找厕所的呼叫声中缓慢拖步,漫长得让人头晕目眩,心生焦躁。 谢氏兄弟劝谢胡氏:“娘,这里有我们就够了,您老人家是有春秋的人了,先回家休息吧。” 谢胡氏十分硬气:“不,老身要留在这里,谁也别劝我。” 那边,仵作师徒终于直起身,脱去口罩手套,向江含征禀道:“死者口鼻干净,没有吸入烟尘,显然是在起火前死去。死者的牙齿有出血现象,这是窒息而亡的特征,但死者面目破坏严重,判断不出是哪种窒息,勒死还是捂死。面部和身体烧伤的程度区别明显,显然是有意破坏容貌。另外,死者的左踝似受过严重旧伤,也就是说,他是个跛脚。” 他的话刚一说完,*屯便哭嚎开了:“我的儿,我可怜的儿啊!” 谢胡氏如被当头一击,茫然不解,呆若木鸡,身体不受控制地向旁倒去。 谢氏兄弟手忙脚乱地接住她。 江含征冷笑一声,厉声吩咐:“张贴告示,绘制画像,从今日起,全力缉拿黄文义!” ☆、第21章 无面人(7) 第21章 新任定州知府周景臣乃江含征的好友,赴任途中路过松山县,便顺道过来拜访,听闻好友正在办案,自然兴致勃勃地过来围观一番。 回府途中,周景臣问江含征:“蕴之怀疑黄文义是杀害赵旭书的凶手?” 江含征缓缓点头:“失火当晚,书房中有两个人,且有酒有菜,显然黄文义招待了某人。但他家中却没有一个人知道此事,就连菜席也是从外面定的,贴身仆人和看门人都被赏了酒吩咐早睡,看来黄文义是有意隐瞒。 黄文义在谢家处境艰难,虽然谢胡氏口口声声说把他当儿子对待,但四谢强势,处处压制他,所以他过得并不如意。 最重要的一点,含征刚刚查到,黄文义所有的账面都出了问题,生意严重亏损,在失火前还无故提走了一笔银子。 所以,含征断定,必是黄文义早就谋划好了从谢家脱身,才使出了这一招李代桃僵计。” 周景臣闻言叹息:“好缜密的计策,好精彩的推断,惜乎他遇到的是蕴之。” 江含征笑道:“人还没抓到,案子不算了结,不过嘉贤兄到来,该当浮一大白。” 周景臣大笑:“听蕴之论案,快人心胸,当有美酒佐之,走,饮酒去!” “走!” 二人说笑着,奔赴酒楼而去。 而在他们的身后,急惶惶地缀着一个来回倒腾的身影,痛苦地念叨着他臆想中的厕所。 这情景,怎一个诞字了得? 可这个世界就是如此怪诞,前一刻还是“孝敬长辈,善待妻子,体恤下人,友爱邻里”的大好青年转眼间便成了杀人凶手,成了被缉拿的对象,这种突变,让夏芩有点难以接受。 回到客栈,她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喃喃自语:“原来你要拜访的朋友就是黄文义,可你怎么就和他交上朋友的呢,你能想到他就是你的终结者吗?” 惜乎已经没有人回答她了,那个需要超度的人,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