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都看不见。 看她毫无反应,白君走过来,不阴不阳地笑道:“看样子,她是看不见我们,既然如此,我们也不必为她稍作掩饰了。” 说话间,一条几尺长的红舌“刷”地从他的口中垂下来,配上他那煞白的面孔,煞白的衣饰,醒目得犹如滴血,几乎让她当场就蹦起来。 她全身紧绷,头发炸起。虽然人没蹦起来,但眼珠子却不堪其惊怖,几乎要奋不顾“身”地夺眶而出。 就在她在晕倒和蹦起的一线边缘徘徊时,另一个温润带笑的声音传来,此时听来不啻于天籁仙音:“小姑娘淘气,故作看不见二位尊差,二位又何必与她一般见识,故意吓唬她?” 夏芩颤巍巍的目光望过去,那广袖长袍,风仪无双的男子,不是画中君是谁? 她当即热泪盈眶,热切地喊了一声:“画中君……” 两位阴差眉目微微一动。 画中君笑道:“这两位是黑白无常二君,是好心来提点你的,还不起来道谢,只管在那里装木头。” 夏芩连忙起身,顶着一头颤颤上竖的头发,合十行礼,歉然道:“慧清不知道无常君是和我说话,还望见谅。”顿了顿,诚恳求教,“那鬼语者是啥?” 黑君、白君、画中君:“……” 白无常不耐烦了,说道:“话已经带到了,还和这傻缺还有什么好聊的,走了。” 话未落,身影已率先隐匿。 夏芩:“……” 接着,黑无常的身影也跟着消失。 再后,那拖着铁链的小鬼也相继闪现和消失。直到此时,夏芩才看清铁链后锁着的人,竟然是白衣女桃花。 她不禁一怔。 眼前的情景却已如好戏落幕,渐渐地消弭无形。 屋子还是那间屋子,桌子还是那张桌子,阳光从窗子透进,窗帘还在微微摇曳。 似乎刚才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梦。 如果不是面前还有位画中君的话。 夏芩突然说不出话来。 画中君走到她面前,隔着一臂的距离虚虚地摸了摸她的头顶,含笑道:“不过出去和几位老友饮了饮茶,谁知这么会儿功夫小姑娘就长高了,怎么,这些日子在府衙挺好?” 夏芩定定地看着他,嘴唇微动,声音轻哑:“还好。” 画中君点了点头,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温煦目光溢满化不开的忧伤,而面向她的时候,仍是一派春光明媚和煦从容:“和老友饮茶时觉察到你身边有很重的戾气,便委托了阴差来看看,原来是个缢死女鬼,看来你已经和她见过面了,她不肯接受你的度化?” 夏芩点头。 画中君:“无妨,各人有各人的造化,”笑了笑,神情温柔宠溺,“比如说你,阎君都已经听说了,想来你会有后福的。” 夏芩不禁暗暗地打了个寒战,恕她作为一介凡人,实在无法领受这些话的妙义,光想想“被阎王爷惦记了”这件事,整个人就不大好了。 画中君又笑,眉梢眼角都是真实的愉悦,夏芩也不由得被感染了,跟着微笑起来,身心渐渐放松。 所有的事情都有了结果,夏芩愈发迫不及待地想回松山寺了,于是选了个知府大人不忙的日子,请求拜见。 周知府看见她,微笑道:“说来,这次本府的案子还多亏你帮忙,正想着如何答谢你呢,你自己说,你想要什么。” 夏芩微怔,连忙道:“大人已经为本寺捐助够多了,慧清怎能再求其他赏赐?慧清这次来是向大人辞行的,同时也向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