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不过,你知道为师最喜欢什么花么?” 夏芩惊讶地看着她,师傅极少和自己说起这些,师傅虽然性情谦和,但骨子却是安静而幽淡的,甚至有些清冷,哪怕是和她,也很少有这么亲密的话题。 夏芩想了想:“向日葵?” 定逸:“……” 夏芩一一列举:“向日葵花盘大,瓜子香,扭着脖子向太阳,瓜子的排列有文章。是既美观又实用还很有学问的花呢。” 定逸:“……” 定逸师傅注视着她,眼中流露出极淡的笑意,温和道:“如果我早年知道这些,说不定也会喜欢此花,不过,为师最喜欢的还是月季花。” 夏芩:“……” 为什么听到师傅说喜欢月季竟好像听说孔夫子喜欢美人一样,有一种奇怪的违和感呢? 定逸:“月季花花朵美丽,花香怡人,闻上去有一股桃子的甜香,小时候家门前种了一片月季,每到开花时,就一片片地摘下来吃,然后就感觉到满嘴花香。” 夏芩:“……” 为什么竟会联想到牛嚼牡丹,不不不,一定是她脑抽了,其实她想表达的疑问是:为什么什么花都会牵扯到吃上? 夏芩凝神片刻,试探着问道:“师傅,你饿了?” 定逸微微一顿,捏着佛珠的手不禁抚了抚肚子:“经你这么一说,确实有点,说起来有很长时间没好好吃东西了,都快忘记饿是什么滋味了?” 夏芩百感交集,连忙亲自下厨,精心为师父熬制了一碗槐花粥。 定逸慢慢吃完,苍白瘦削的面庞难得地浮上一抹红润,微笑道:“说起来,自母亲过世以后,就再也没有吃过这么清甜的槐花粥了。” 自夏芩记事以来,师傅从没和她说过家里的事情,好像从她出生以来,身边就只有师傅,两人就在讨饭的路上。 有时候看到别人有爹有娘有兄弟有姐妹,她还好奇地问过几次,但每次都被师傅清淡地敷衍过去了。 久而久之,在她的印象里,她和师傅就应该是这样,干巴枝连着干巴枝,根本就没有根茎枝蔓一说。 现在突然听师傅说起这些,巨大的陌生和茫然之外,她心还生出一丝难以言说的惶然和酸涩。 她迟疑良久,有些艰涩道:“外……外祖母她老人家……经常给您煮槐花粥吗?” 定逸师傅目光一动,诧异地看她,却见她头颅微垂,手不自觉地绞在一起,眼角处微微泛红。 定逸略略失神,心底泛起一丝酸楚的叹息,她抬手抚了抚少女的头发,和蔼道:“我小时后,吃母亲煮槐花粥的次数其实很有限,师傅家在北地,与蛮人毗邻,后来全家被蛮人掳走,父母也相继去世。” 她顿了顿,缓缓道:“记得母亲病重时,家中来了一位老尼,母亲给她饭吃,她给母亲念经。 后来,母亲跪着求她把我带走,因为那时我已经渐渐长大,母亲怕那些蛮人对我…… 母亲过世后,老尼把我的眉毛拔光,然后对掳我们的蛮主说,我得了怪病,劝蛮主赶紧把我赶走,蛮主听从了。” 夏芩想象着师傅被拔光眉毛的样子,心中只有一个感觉,囧里个囧。 定逸道:“谁知我们逃到半路,那些蛮人忽然又追过来,那时天色昏暗,老尼急得不得了,看见路旁有棵大树,便用力扛着我,让我爬到树上,藏在树叶间,而她自己则朝另一个方向逃去,引开蛮人。” 定逸师傅回忆着当时的情景,目光悠远杳渺:“我在树上呆了一天一夜,一动也不敢动,看见那些蛮人跑过去又跑回来,直到走远了,我还是不敢动。 后来天黑了,我才哆哆嗦嗦地从树上下来,按照老尼之前说的,没头没脑地向南逃去。” 她微微叹息:“可惜我再也没有见到那位老师傅,我身上揣着她留给我的干粮还有经卷,没命地向南逃跑,后来饿昏到路边,被好心的过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