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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节


的么,在我睡觉的地方走来走去,在我洗澡的地方左看右看,还故意和我搭话,怎么,这么快就忘了?”

    夏初菡:“……”

    她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在别人的眼中竟还有这么登徒子的一面。

    可是细细品味这个话中的含义……

    夏初菡目光霍然一跳:“你是沈菀娘?”

    女子“唔”了一声,漫不经心摆弄着自己的头发,嫣然,“我叫豌豆,菀娘是有人给起的,嗯,叫我豌豆娘也行……”微微偏头,像是想起了什么,有些不大高兴,“其实我更喜欢芸豆,我才不要叫豌豆长个豌豆脸,可是我堂姐就是不和我换名字,还说,没叫我蚕豆,让我长个鞋拔子脸已经是我烧高香了。”

    夏初菡:“……”

    她实在想不出长个芸豆脸和长个豌豆脸有什么本质区别……

    当然,叫豌豆就长个豌豆脸么……

    如果是这样,那豌豆似乎也没那么难看……

    酒缸女:“我不高兴,到我爹娘面前哭诉,我娘很不耐烦,差点让我爹打我屁股,后来还是清哥劝我,给我改名菀娘。”

    夏初菡敏锐地抓住关键字眼:“清哥?”

    “嗯,”沈菀娘忆起往事,微微叹了口气,先前那股晕陶陶的神情也随之消散了不少,声音有些寂寥,“他叫倪云清,和我同村,我们从小一起长大。”

    夏初菡立刻想到墓碑上提诗的那个人。

    她连忙举起桌上的刚刚写的字稿:“就是写这首诗的人么?”

    酒缸女凑过来,一个字一个字点着念,遇到不认识的字,还认真地向她请教,然后多念两遍,待整首诗念完,抬头问她:“这是什么意思?”

    夏初菡:“……”

    她揉了揉额角,耐心地讲解一遍,酒缸女静静地听着,脸上呈现一种遥远迷惘的神情,最后全化为一片寥寂,懒懒道:“我不知道这首诗是不是他写的,我醉了,一直在棺材中睡觉,没看到他。”

    她语气淡淡的,透着股漫不经心的味道,“不过,听这首诗的意思,除了他,也没别人了。

    可是他当时不是已经拒绝我了吗,拒绝得那么彻底,一点希望也不留,现在又写这个是什么意思?”

    呵呵一笑,“垂泪问佳人,何忍弃我亡?弃我亡……我是弃他吗,我和他早已经没什么关系了。”她的眼神冷了下来,唇角却还微微笑着,显出一种讥诮来,“忒自作多情了。”

    她意兴阑珊地摆摆手:“不说他了,长夜漫漫,我们说点有意思的事情,”她兴致勃勃地看向夏初菡,漂亮的杏眼中闪着八卦的光芒,“刚才,我进来的时候,在你的门外看到一个眉间有疤的年轻人,哦,鬼,他痴痴地站在你的门外,却不进来,他是谁呀?”

    夏初菡心中骤然一跳,惊讶地张大嘴巴:变相君?

    她连忙起身去看门外,风寒霜重,哪里还有那人的影子?

    她若有所思地转回屋内,严肃看着酒缸女:“你最好还是穿上衣服,你看,我的客人都被你吓跑了?”

    酒缸女秀眉挑得高高地:“我吓他,我人就地站在他面前,人家连看都不看一眼,就盯着你的门槛了,”目光暧昧起来,“他对你……嗯,不同寻常哦……”

    夏初菡眉头微蹙,挥手打断了这个话题,言归正传:“好了,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我们还是说你吧,你和那个倪云清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75章 红花祭(7)

    第75章

    年少时的爱恋,简单而纯美,即使当时并不觉得怎么,可是随着年龄增长,你会发现,原来那些记忆,早已在不知不觉中长入你的骨血。常常会在某个不经意的时刻,突然跳出来,引发你潜埋已久的情怀。

    特别是当那份爱恋无法成全的时候。

    沈菀娘为了忘记那些记忆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所以她不太愿意回忆早年那些事情,而且到了后来,她仿佛也真的记不起什么了。

    但总有那么一星半点,会在午夜梦回时,悄悄渗入你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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