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看他:“这些话你为什么不早些说,如果我兄长不是中了砒霜之毒,那岂不是要被棺材捂死,你还说自己不会害人?“ 朱凤由:“谁家死了人后三天就钉棺材的?”转向吴县令,“大老爷,你也听见了,他兄长中的是砒.霜毒,与小人无关呐!” 吴县令捻须沉吟,过了一会儿:“先把两人关进牢房,待本官开棺验尸后再行提审。” 夏初菡没想到该县令十分敬业,提审完两个嫌疑人后马上就要奔赴坟墓现场,江含征全程跟随,她自然也不能落下。 已是午后时分,天气萧瑟寒冷,四野荒凉。 棺材启开后,吴县令就近了去看,那令人担忧的小眼神儿,几乎都要俯到棺材里去了。 在棺材里拨拉了好久,吴知县才一副抛着媚眼的样子对江含征道:“江大人请来看。” 江含征上前,吴知县一边捂着鼻子一边嗡嗡有声,同时不住地拨拉着棺材中的尸骨。 尸体已经烂得看不出本来面目,全身漆黑,十分可怖。 可两个人却十分认真地凝神细看。 他们或许官职有高低,或许相貌有俊丑,可这一刻,他们却如此相同,都秉着一颗正义之心,为查真相不畏艰险不避秽恶。 夏初菡无由地有些感动。 江含征终于明白了吴知县那些含糊不清的话,两人退出尸臭的范围,江含征道:“尸体表面一团漆黑,但内里并没有漆黑迹象,也就是说,死者不是中砒.霜之毒而死,只是看起来像中了砒霜之毒。“ 吴知县点头:“中砒.霜之毒后,会七窍流血,大量呕吐,咽喉肠道变黑,却从未听说过全身都变黑的,尸体检验中只根据这一点便判定死者中了砒.霜毒,实在不足为取。” 江含征深表同意。 吴知县:“今天天色已晚,江大人可以先回驿馆休息,明日下官会继续邀请江大人来听审。” 江含征抱拳:“吴大人辛苦。“ 吴大人亦抱拳回礼,两人相别而过。 回到驿馆,江含征先洗了一个热水澡,然后抱着佳人温存慰藉了一番,这才心满意足地放开怀中满脸通红的可人儿,默默思虑今天的案子。 次日开堂,二人早早赶到。 吴知县令衙役把朱凤由提出来,不紧不慢地问道:“一夜县牢体验,你可想明白了?” 朱凤由蔫头耷脑,一夜的寒冷饥饿无眠让他看起来有些憔悴,他鼻音囔囔道:“大人,小人真的没有害人,申驰明明是中砒.霜之毒死的,和小人有什么关系呢?“ 吴知县终于怒了,喝道:“事到如今,你还不肯说实话?本县已经现场勘验过了,那吴驰根本不是中砒.霜之毒而死,你如此隐瞒,休怪本官无情,来人,上夹棍!” 刑具还没抬上,那朱凤由便坚持不住了,软在地上磕头道:“大人饶命,我说,我全说。 两年前,同镇的黄元吉找到我,说想和我做一笔生意,事成之后,他会给我一大笔银子。我问他是什么生意,他偷偷告诉我说,申城富商申驰得了花柳病,要我给他诊治时做一些手脚,把他神不知鬼不觉地送上西天。 小人、小人一时鬼迷心窍,便答应了。 后来,申家果然来人请我给申驰治病,小民虽然答应了那黄元吉,但小民毕竟是个大夫,不愿真正害人。所以,小人在所配的药中加了能让人假死的成分,但绝对不会真正害人致死啊,求大老爷明鉴。“ 说完,磕头不止。 吴知县垂目看着他,唇角的暧昧笑意凝成了无声冷笑,他说:“你说的句句属实,没有一句谎言?“ 朱凤由举指发誓:“如有半句谎言,天打五雷轰。“ 吴知县:“文案,把他的话记下来。“ 一旁提笔记录的人拱手称是。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