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 心旌摇动。 是的,她承认,在她刚看到这幕幻境的时候,她的心是有过那么一瞬的摇动。 如果她没有见识过梨园缢死鬼女在裤腰带中制造出的那种幻境的话…… 如果她不知道眼前的男人是何等样人的话…… 她的眉目冷淡下来,说道:“我是诚心想帮你超度,即使现在尚未起效,但这份诚心并没有作假。 但如果阁下不认可,心中并无超度意愿,一心只想害人捉弄人,故意使误导手段,那我也并不是非要帮阁下不可,既如此,阁下还是自便吧,或许镜中的日子你还没享受够,还想继续过下去。” 话说完,拿起毛巾就要盖镜子。 镜中男隐秘诡谲的面容终于现出一丝裂痕,他抬手“哎”了一声,镜子已经盖住,人影消失。 江含征回来时,就看到夏初菡正伏案认真地画一张纸符。 他也无心询问什么,先命令琴音打一桶水来,说要沐浴。 她过来要帮他更衣,他伸手隔开,眉头微蹙,说道:“今天身上太脏,莫脏你的手,我自己来。” 说完也不顾水还没到,就先脱了衣,忍着冷在那里等着。 等水准备好,他先把全身搓了一遍,然后命令夏初菡:“过来摸摸我。” 夏初菡:“……” 江含征抬目看她,催促:“快呀!” 夏初菡红着脸挪过去,在夫君大人的指示下把他上上下下前前后后挨个抚摸了一遍,江含征闭目长长叹息:“现在好了,总算干净了……” 夏初菡的手不禁一顿。 “总算干净了……”他犹在闭目叹息,手精准地握住她的柔夷,缓缓地向自己身下游去,“只有我的娉儿才可以……” 夏初菡的脸红得要滴血,看吧,她是很想怀疑,可是看看这个大人这副龟毛洁癖的德性…… 沐浴过,夏初菡问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江含征就想到自己录囚时有个女犯竟然想趁机勾引他,他一时不备竟被那人的脏手摸上了身,登时气得当场便和本地的县官黑了脸。 牢狱中能出现这样的犯人,县官会没有问题? 而那个女犯也不再重审了,管她有冤无冤。 听到夏初菡询问,他心中依旧气难平:“这个县衙真该烧掉!” “……”夏初菡不再说话了。 第二日,移往下一站,落住客栈。 夏初菡把镜子贴上纸符才敢拿出来使用,谁知镜子刚放上桌,绛袍男便出现在她的身后,死气沉沉道:“没有用的。” 夏初菡吓了一跳,蓦然转身,几乎摔倒。 绛袍男道:“想不到你这么信任他,也罢,这件事是我的不是,不该给你看那个。 你的心比许多人要光明很多,不管你能不能帮助我,能和你说说话也是好的。别再生出驱逐我的心思了。” 他的话语很平静,最后一句莫名地有几分可怜的意味。夏初菡默然片刻,把纸符揭下来撕掉了。 “讲讲你自己的事吧。”她说。 他叫杨执,执着的执,其实他也记不清自己原本的名字是什么了,只模模糊糊记得别人叫他阿执或者阿四之类,杨老太爷便依此给他起名执,却未想一语成谶,他真的就为一个人执着了一生,或者说执迷不悟了一生。 那时的他不过七八岁,被人抛弃在野地里,浑身高热,昏迷不醒。 他患了痘病,人人谈之色变的痘病。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