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守正见水清漪彻底的无视他,怒不可遏:“水清漪!” 水清漪淡淡的斜睨了他一眼,云淡风轻的说道:“父亲难道没有瞧见我正在追查暗害母亲的凶手么?” “你——”水守正气得脸色铁青,总觉得这个安静得有点过份的女儿,从订亲后便开始转变。不但伶牙俐齿,还敢顶撞他! 就在这时,插进来一道尖利的声音:“谁这么胆大包天对付大嫂?侄女可查出来是谁了?”一道暗红色的身影雍容端庄的走来。 水清漪看着脸上露出担忧,眼底却隐匿不住幸灾乐祸的二夫人,并不言语。 “是四小姐!”跪在一旁的粗使丫鬟,急切的说道。她们知道今夜里的事儿挺大的,关系到了大夫人。若是只追查暗害秋水的凶手,倒不至于太害怕,可若是大夫人,全都是要陪葬的! 水守正蓦地看向水清漪求证。 水清漪皱眉,还不曾开口,就被二夫人抢了先:“那丫头平日里看着是个性子温和的,倒没有想到心是个狠的。危在旦夕,都不忘为她姨娘出口气。”顿了顿,睨了眼秋水道:“这个婢子也难得是个忠心耿耿的,就是跟错了主子。怪可惜的了!” 水清漪目光晦涩,二夫人这话便是将水玉莲定罪了。迫害大夫人腹中胎儿,是因为要替莫姨娘报仇。 可,当真是如此吗? 看着冬雨匆匆的走来,对她摇了摇头,附耳将一路打探来的消息告诉水清漪。 水清漪点了点头,对秋水的事儿有了底。波澜不惊的说道:“无凭无据,还不能妄断。”将手中的金手镯举起,看着水守正,视线落在二夫人的身上道:“莫姨娘素来苛刻,对待丫鬟并没有这么阔绰。水玉莲向来喜爱玉打造的首饰,厌恶金饰俗气,她并没有任何金饰,也排除了这是她们赏赐给的秋水。” 二夫人紧了紧手心,扯着嘴角一笑道:“正是因此,她们才避开平日里的作风,让咱们怀疑不到她们呢?” 水清漪摇了摇头:“从她将镯子戴在手臂的位置,极爱首饰。当初在来浣衣坊之时,但凡主子赏赐丁点东西,都会戴在显眼的地方炫耀,可以推测出她是极虚荣的人。既然爱慕虚荣,一个婢子能拿出这么贵重的手镯,是极体面的。又为何要戴得如此隐蔽?那就是这件东西来路不明。” “可不是?拿人钱财,为人消灾,怎能算是来路正经呢?”二夫人眼稍上挑,意味深长的说道。 水清漪见丫鬟将胭脂拿来了,看了一眼二夫人,冷笑了一声。将脂粉倒入刻印处,折叠好雪白的帕子,用力的按住。不一会儿,拿了下来,上面隐约可见尚宝阁的字样。 见此,二夫人面色微变。 “若是没有记错,二婶娘的物件,都是出自尚宝阁。”水清漪漫不经心的说道。 二夫人咬牙切齿:“休得胡说,府中并不是只有我一人用尚宝阁的物件。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语气里充满了讽刺。 “来人,请仵作!”水清漪用这方帕子,包裹好金手镯,塞进了水袖内袋,勾唇道:“二婶娘说的是,这是人命关天的事儿,凶手是谁我这小女子说了不算。咱们还是将此案移交给官老爷,请他秉公处理。” “侄女,这贱婢是畏罪自尽,官老爷要处罚的定是背后指使者。”二夫人意有所指的看了眼水守正,讪讪的笑道:“再说了,这家丑不可外扬,闹到衙门肯定会宣扬得人尽皆知。咱们长远侯府别说是皇天贵胄,在帝京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目光若有似无的盯着她的袖子道:“至于这金镯子,也不定就是收买她迫害大嫂之人给的,只要将尚宝阁的掌柜来鉴定这物件儿,不就水落石出了?” 水守正心里有了底,若是二夫人有嫌疑,定不会让尚宝阁的掌柜来作证!知道她指的是水玉莲。心里虽然恼怒水玉莲的所作所为,但是大夫人肚子里还没有成型的孩子,不知是男是女,没有多少感情。而水玉莲则不同,她当初也是捧在他手心长大的女儿。多少有点顾念着恩情。主要的部分,还是顾全侯府的颜面。 水清漪知道水守正在迟疑,甚至偏向了二夫人的提议。冷声道:“倘若是四妹妹,咱们关上门自家解决就行。但是秋水不是自尽,她是被人谋杀。显然这金镯子的真正主子,是凶手!” “这样说来,侄女似乎知晓凶手是谁。不过,依我看,你这头上的玉簪也是出自尚宝阁。大夫人腹中的胎儿是谁迫害的指不定就是最亲近的人呢,谁都知晓大嫂有孕不易,极为慎重,旁人都近不了身。贼喊捉贼的事儿,可不少!”二夫人高深莫测的贴近水清漪的耳旁说道,掩嘴笑着退开了。 水清漪心底‘咯噔’了一下,就见水守正阴狠的目光刺来。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