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华锦没有料到,他会见到这样一幕。二人举止亲昵,水清漪凝视着花千绝,承接着他的吻。就连有人到来,他们都不曾发觉……亦或是不在乎。 目光极深的望着水清漪,风起云涌。半晌,眼睫一颤,眼底恢复一片宁静澄澈。 面无表情,信步朝琉璃殿走去。 水清漪被他看得蓦地心底一颤,瞪了花千绝一眼,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看着长孙华锦撑着一柄油纸伞,整个人拢在一片阴影下。清隽单薄的身影,透着冷峻寒凉的气息。迆地的狐皮大氅掠过地上堆积的枝叶,划出一道模糊的弧线,渐行渐远。 扣紧了手中的锦盒,唤住他:“等等!” 姿态闲散的花千绝,嘴角妖冶的笑,慢慢的凝固消逝。看着长孙华锦微顿的步伐,转而笑着揽着水清漪的肩,宠溺的语气夹杂着一丝无奈:“缺心眼的丫头,人家分明不待见你,急着赶宴。你唤他作甚?”随即了然的点头:“给他道谢也不急于这一时,散宴后,我替你道谢!”理所当然的口吻,仿佛暗示着水清漪与他‘不同寻常’的关系。 长孙华锦撑着油纸伞的手,青筋鼓动,削瘦惨白的手背上,异常的醒目。脚下不过一顿,若无其事的前行。 水清漪甩开花千绝的手,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带着警告。追上长孙华锦,挡住他的身前:“昨日里多谢世子送的药,这才保住了母亲腹中胎儿。”将锦盒递到他面前:“母亲用了一瓣,这是剩下的。” 长孙华锦看着她手中的锦盒,眼底泛着一丝冷意。漠然说道:“不必。” 水清漪想到他那日在温泉池咳血,身上不正常的冰冷,甚至结出寒霜,知道他病得恐怕不轻。而她自诩前世用尽心力爱着他,可如今想来,却是那么的微不足道。倘若当真爱他入骨,又岂会不知他病得如此深重?只以为他是寒气太重,天生体弱,才会一年四季穿着大氅冬衣。 他的几次出手相助,让她减少了对他的一些偏见与敌意。至少见着能坦然的问候一声。 见他久久没有接过锦盒,拉着他的左手,将锦盒放在他宽厚干净的掌心:“药材珍贵,你留着以备不时之需。” 闻言,长孙华锦目光微动,极有穿透力的看向她。 水清漪避开他那仿佛能洞悉一切的视线,点了点头,侧过他向花千绝走去。 “这是你给我的答案?”长孙华锦清冽的嗓音略有些暗哑,轻轻的飘荡在水清漪的耳畔。 水清漪霎时驻足,动了动唇,没有回答。 “好了,我知晓了。”长孙华锦左手垂下,掌心锦盒滚落,背对着她头也不回的离开。 水清漪站在烈阳下,耳畔回荡着他那日说的话:“明日宫宴,太后会为适婚女子指婚。你并不喜欢内宅暗涌纷争。退亲之事我还不曾告诉母妃,你不妨再考虑一下。成亲后,我会给你自由!” 看着地上的锦盒,水清漪捡了起来。打开盒子,几瓣洁白的雪莲,在阳光下流转着晶莹玉透的光泽。 “舍不得他了?”花千绝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她的身侧,看了眼锦盒。忽而伸手掀开垫着雪莲的丝绸,拿出一张纸条。展开一看,上面写着的是火莲果的下落。 目光瞬息万变! “你如何得知的?”花千绝声音深沉,少了往日的不经心,多了几分凝重认真。 水清漪一瞬不顺的看着花千绝,冷笑道:“我不知道你靠近我有什么目地,但是别逾越了!”伸手抢过纸条,朝着长孙华锦离开的方向走去。她答应过,退亲后就将火莲果的下落告诉他。 穿过小道,绕进长廊。忽而,有力的手臂揽住她的腰,用力将她拉到胸前。眼前一花,被他抵到了廊柱上。 水清漪吓得紧紧抓着他的手臂,心慌的看着眉头紧锁的长孙华锦。见是他,提到嗓子眼的心落了下来,依旧心有余悸。 脸色一冷,狠狠的推开他。但他那看似轻轻的一按,却有股无形的力量束缚住她,纹丝不动。 “你松手!” 长孙华锦抿紧薄唇,突然伸手拂过她染着薄怒的眉眼。触不及防的低头,微凉的唇贴在她的面颊。水清漪浑身一颤,手指骤然收紧,掐进了他的手臂。没有等她有其他的动作,温软的唇覆盖在她的红唇上,鼻息相交,水清漪背脊陡然僵硬了起来。 长孙华锦本来打算轻轻吻她一下,触碰上情不自禁的浅尝辗转。轻轻的舔舐着她的唇瓣,探入她的唇齿间,缠绵深吻。 温柔而强势,不容她抗拒。 手臂箍紧了她的腰肢,一手穿过她的长发扣着她的后脑勺,将她整个揽进他怀中,紧密无间的相拥。他冰冷的身躯里,似乎有一股久违的热流四处流窜。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