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世子爷,贵妃娘娘让心腹送信出宫,被太后娘娘的人给逮着了。信是送往丞相府,内容是让相爷进宫商议腹中胎儿的事。” 水清漪心底震惊,看着常德古怪的神色,心里有了大胆的推测,难道玉媚兮与相爷有私情?否则,怎得让一个毫无关系的外臣进宫商议腹中胎儿的事?心中了然她为何要在信中提到胎儿,怕是没有孩子作筏子,相爷不会进宫。 请相爷进宫,怕是商议莫寅与莫婕妤的事儿,好巩固她的地位。 只是心中钦佩玉媚兮的大胆,不但与莫寅有私情,暗地里却也勾搭上了相爷。她混淆皇室血脉,难道是要助相爷篡位? “现在如何了?”长孙华锦面无异色,合上一本账目,示意水清漪在他身侧坐下。 水清漪就着他身旁的圈椅坐下,看着他递过来的账目,顺手翻开。泛黄的纸张上有着几种墨迹,其中备注的是新笔迹,残留着淡淡的墨香。心神一动,莫非他方才就是在整理账目,详细的备注好,免得她会看不懂? 怔愣的看着他,正欲开口,便听到常德道:“皇贵妃意识事态不妙,便在安仁宫小产了。” 水清漪没有想到关键时刻,玉媚兮流掉孩子自保,也要拉着莫婕妤垫背。 “安仁宫住着莫婕妤。”水清漪见长孙华锦蹙眉,开口解释。 “太后娘娘等着抓贵妃的把柄已久,立即让太医去替贵妃诊脉,贵妃并没有怀上龙嗣。太后娘娘治了贵妃欺君之罪,碍于皇上的庇护与王妃的求情,剥夺了她手中的凤印,连降三阶。”常德冷漠的看了水清漪一眼,询问道:“可要助贵妃?” “不必理会。”长孙华锦疲乏的靠在椅背上,目光诡谲而冰冷。 水清漪怔怔的望着他的双目,这样冰冷的目光,似乎有种久违的感觉。忽而,他舒展着手臂,宽厚的手掌落在她的头顶,轻拍了几下:“莫要分心,这一堆账目回门后就要用。” 水清漪看着堆叠高高的几摞账目,嘴角微颤,即使她今夜不眠,也不能够看完。 当下也没有心思想着宫里头的事,若是不能处理好,王妃便有由头说她胜任不了,便会剥夺了她管理账房中馈的差事。 长孙华锦淡漠的睨了眼常德,常德有眼色的退了出去。 书房里霎时安静了下来,只有水清漪翻阅账目纸张的沙沙声。 长孙华锦看着她熟练的挑出错处,在账目条理不清晰下依旧能够精准的算出盈利与亏损,亦或是做的假账,似乎对王府的账本了如指掌。 眸色渐深,随手拿着一本,与她一同对账。 时间静悄悄的过去,转眼间,便到了用晚膳的时辰。 水清漪搁下狼毫,揉着酸痛的脖颈,看着桌子上点燃的烛火,微微一怔,没有料到这么晚了。侧头看到正俯首对账的男子,心中诧异,他那边堆叠的两摞账本显然是看完的。随手看了一下,都如他给她的那本差不了多少。心想难道他不打算唤她对账?只是她来了书房,适才让她对账? “我若不来,你便自己看了?”水清漪脱口而出道。 长孙华锦听到她开口,侧目望来,看着她眼底的迷茫与不解,莞尔道:“今日不会唤你来,待回门回府再交代你。” “回门回府不是要交账了?”水清漪说完就后悔了,他话里的回门后账目要用,并不单指回门回府当天那日就要! 心里有些恼,怎得就信了他的话? 长孙华锦看着她愠怒的继续翻开账本,眸子里闪过一抹柔光,正欲开口,门扉被敲响。 “进来。” 绣橘推门而入,看着坐在一起的二人,眉开眼笑。丝毫没有察觉到气氛的微妙:“世子爷,世子妃,王妃方才请人来唤您们去前厅用膳。” 水清漪有些诧异,王妃为何唤他们过去一同过用膳? 随即,想到常德的话,王妃今儿个进宫给皇贵妃求情。难道是为了皇贵妃的事情? “我先回去收惙一下。”水清漪想起头发还是松散的披在身后,对长孙华锦说了一句,就回了屋子。 两人一同去了前厅,桌上已经上了菜,王妃端坐在一旁,脸色冷沉。见到二人,不咸不淡的说道:“快坐吧。” 长孙华锦与水清漪二人面面相觑,在王妃对面坐下。 桂妈妈盯着水清漪看,见她没有任何的反应,便忍不住开口道:“世子妃,宫里的嬷嬷没有教导您礼仪?” 水清漪自然明白桂妈妈说的是什么,她作为儿媳,自然要在一旁伺候王妃用膳。可在她过门的时候,王妃便不用她立规矩,分开用膳。如今突然给她立规矩,怕是皇贵妃与她说了一些什么话。 长孙华锦适时的开口道:“王府没有立规矩的习惯,我便让教习嬷嬷去了这一条。”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