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吃惊的看向绣橘,这才仔细看着咽气的芳儿。抿紧唇,半晌才说道:“她母亲确实在二房,是七七的乳娘。”说罢,吩咐身侧的丫鬟,去寻芳儿的娘。 水清漪眼底闪过暗芒,吩咐赶来的府医,给芳儿检查。 不多时,府医开口道:“她手臂上有抓痕,与人发生过争执。” 水清漪蹲下身子,皱眉看着浑身湿漉漉的芳儿,伸手在她身上翻找。企图找到线索,蓦然,手一顿。在她腰间按了按,硬的,硌手。 水清漪解开她的腰带,吩咐绣橘给她剪刀。将缝好的粗布腰带剪开,一支金光灿灿的金步摇坠落在地上。 “叮咚——” 众人屏息盯着地上金光四射的金步摇,齐齐看向四夫人。 四夫人瞳孔一缩,心中慌乱,忙不迭的说道:“这个贱人不但给我下药,偷去了库房钥匙,连带着将我的金钗一同给偷走!” “你撒谎!”方家嫂子赶来,看到惨死的女儿,悲从中来。蓦地,听见四夫人的话,豁出去道:“是你!是你用金钗收买芳儿,陷害世子妃。可没有料到这丫头眼皮子浅,落到如今的下场!” “她是世子妃的人,我怎得收买她?倘若是如此,何不自个下药栽赃她?”四夫人心里惊怒交加,没有料到姓方的将脏水泼在她的身上! “造孽啊!奴婢本是二夫人的人,怎奈又回没有照看好孙小姐,致使她误吃了毒草。是四夫人恰好碰见,她手里头有解药给孙小姐解了毒,但是此后她便以此来要挟我。芳儿是四夫人安插进世子妃屋子里头的人!你为何不自个下药,偏要绕弯子收买芳儿,那是你将蒙汗药给芳儿,塞在世子妃的屋子里头,来个人赃俱获!” 方家嫂子本就是怕一大家子人被赶出王府,适才被四夫人拿捏在手里,对她唯命是从!如今,女儿落得如今凄惨的下场,心中悲凉,她若是戳穿了四夫人,兴许一大家子还有活路。可若是继续帮衬着四夫人,保不齐日后会重蹈芳儿的覆辙。 水清漪冷笑连连,除去四夫人,又会有谁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这偌大的家产给搬走? 她那日四处宣扬自个将库房交给她打点,怕就是为了她晚间挪空库房做铺垫。即使有人瞧着响动,误以为她在收整库房! 谁知四夫人如此的大的野心,妄想独吞! “我……我不明白你们……你们说什么!”情势陡然间反转,原本胜券在握的四夫人面色惊变,朝后退了几步,打死也不肯承认她私吞了那些个家产! 水清漪心中完全确认是四夫人监守自盗! 就在这时,牧风将一个人给绑着扔在地上。四夫人面色骤然惨白,浑身几不可查的发颤!怎……怎么可能,他不是已经拿了银子潜逃出京了么?怎得落在了水清漪的手中? 眼珠四转,闪烁不定的看着周围的人,最后落在水清漪的身上。看着她嘴角噙着淡淡的微笑,临危不乱。顿时恍悟,这一切根本就是这个贱人布的局,引她上钩! “夫人,救救奴才……”被捆绑住的人,已经受了刑罚,满身的血迹,惊惧的向四夫人求救! 四夫人头皮发麻,紧紧的捏着拳头,不敢看那侍卫皮开肉绽的伤痕。深吸几口气,故作镇定,目光喷火的指责水清漪道:“你屈打成招!公道自在人心,休要栽赃我!” 水清漪一挥手,牧风将人拖下去。侍卫想到暗牢里的刑具,吓得肝胆俱裂。脱口而出道:“夫人,你不能不救奴才!” 四夫人眼底布满了狠毒之色,咬紧了牙关,不知水清漪怎得将他给抓来了!心里害怕那侍卫全都交代出来,心里急的团团转,想法子封住他的口。 可就在这时,侍卫已经开口向水清漪求饶:“世子妃,奴才是被逼无奈。一家老小全都被四夫人抓来,要奴才与几个兄弟将库房里的东西,全都藏在四房荒废院子里的枯井下面。” 四夫人如遭雷击,身体虚弱的瘫坐在地。 水清漪命人去枯井里搜找,随后撤退了众人,库房门口,只留下四夫人与她身边的丫鬟,还有二夫人与玉蝉,其他的人全都散了。 “我原以为你只会做做假账,却没有料到你如此贪心。”水清漪居高临下的望着四夫人,仿佛她只不过是能一脚碾压的蝼蚁。四夫人心毒善妒,却谋略不足。贪墨了这偌大的家产,难免心底惊惶不安,说话处处露出马脚。之前的证据证人,只是在扰乱她的心神,使她心底的不安不断的扩大。而侍卫最后出场,则击溃了她心底的防线。 四夫人目光狠厉,咬紧牙根道:“你早就想对付我!” 水清漪摇了摇头:“你太聒噪了,而我喜清静。” “你这个贱人……唔……”四夫人见水清漪承认,破口怒骂,话不曾说完,水清漪将擦手的帕子塞进了她的嘴里。 “你若踏踏实实的打点库房,我又如何能整治得了你?说到底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