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别打这主意,当初生怕我会害了他。如今我自个身子不妥,也没有精力去管教。”大夫人眉目冷淡,水清漪搀扶着她躺床上歇息。 “乔若潇,你可还知点规矩?我是你夫君!你这样不给我留颜面,传出去旁人都要笑话!”水守正被大夫人无视,气不打一处来。 大夫人冷笑道:“规矩?你宠妾灭妻可想过规矩?那莫贞儿害我儿时,你可想过王法?我若忘了你是我夫君,早就将那贱人生养的孽种给打发了!都说生子肖母,他留着长大了也是个祸害!你如今怕旁人笑话咱们这样的人家?侯府声名早就败尽了!” 水守正半天吱不出声,心下不甘,嘟囔道:“难道你就要把家业传给了侄儿?若说我无子也倒好,可偏生有个庶子,这样我岂不是太过窝囊了些?” 大夫人懒怠理会他,冷嗤了一声,翻身背对他。 “你若生了子,我又怎得会打你的主意?”水守正心里对大夫人是不满的,把他吃得死死的也就算了,可偏生生不出儿子。又心眼狭隘,容不下庶子。 说到庶子,更加不是滋味,他本身也是庶子。 大夫人气的心口痛,揉着心窝子,冷声道:“将他轰出去。” 李妈妈沉着脸没好气的说道:“老爷,你往日十多年难有几日去过夫人的房中?哪回不是来去匆匆?夫人若是能生个儿子出来那才叫怪事儿,如今倒是怪可笑,你嫌弃夫人生不出儿子。”李妈妈将水守正往外头请:“夫人肚子里有个孩子,您就发发善心,莫要给夫人添堵!” 水守正面子挂不住,斜着眼乱恍,希望水清漪说句话。 水清漪恍若未见,垂眼给大夫人揉捏肩膀。 水守正恼了,冷哼了一声,甩袖出来。瞧见水远希挺着小身板,跪在冰渣上,脸色青白,怒吼道:“这是怎么回事?” 水远希小嘴儿抿得紧紧的,一声不吭。 水守正心里怒海翻腾,将水远希拉起来,浑身冻得跟冰凌似的。攥着他走到屋子里,冲大夫人喊道:“他姨娘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也不必这么对他,他只是一个孩子,你的心肠未免太狠毒!”摸着水远希湿透的袍子,撩开裘裤,膝盖青紫,额头上的青筋突突跳动。 大夫人腹部绷紧的疼,闭了闭眼,平息了怒火,冷笑道:“我对他做了什么?” “难道不是你罚他跪在你院子里?”水守正看着水远希,水远希浑身发抖,张了张乌紫的唇道:“父亲,不是母亲责罚。希儿……希儿替姨娘向母亲请罪。” 水守正心疼水远希,心里对大夫人越发的不满。才五岁,便如此懂事。乔若潇没有丁点的同情心,红着眼眶道:“他过继在你名下这事没得商量!”水守正抱着水远希阔步离开。 水清漪若有所思,水远希这样小怎得会有这么深的心机?他恰好在这时跪在院门口……水清漪起身到门口,看到丫鬟在清理地上的冰渣,心一沉,怕是有人在后面指点! 水远希夜里发了高烧,水守正命人去请府医。 大夫人动了胎气,用完晚膳,肚子针尖扎一般的痛。心焦的命人请府医过来,水守正的随从扑了空。 水守正满目阴沉,磨辗牙根的声音,仿佛野狗啃骨,令人毛骨悚然。 随从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喘。 “将人劫回来!”水守正拳头捏得咔嚓作响,下午的时候他抱着希儿离开她无事,怎得这样巧?希儿出事,她也肚子不适? 随从应了一声,抄着小道,将快到大夫人院落里的府医给抢了过来。 府医给水远希切脉,确诊为染了风寒引起发热。随即检查他的膝盖,神色凝重的说道:“老爷,小少爷身子弱,冻伤了腿骨,幸而我发现得早,还能治。”替水远希针灸,活络筋脉。 水守正眸色暗沉,双眼风云涌动。心想乔若潇是要废了水远希! 若他不是担忧心切,守在水远希的身旁。今日怕是这府医请不来,不烧成傻子,也会变成残废! 当真是好狠的心! 而大夫人腹部犹如万根钢针扎刺,一*密密麻麻的痛褪去,又汹涌的一波推上来。冷汗洇湿了床褥,双手紧紧的揪着床褥,指骨泛白。 “啊——” 大夫人忍受不了的疼呼出声,脸色苍白如纸,痛苦的咬紧了唇瓣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