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端坐在榻上,面容忧愁,看着身旁的李亦尘,眉头紧皱道:“刚刚削弱了王府的势力,将长孙宏召回京。西域便蹿起一个魅王,手段狠厉,雷厉风行的收服了周边的几个小国。如今来京,怕是不怀好意。” 李亦尘也得到了消息,长远侯府的二少爷与老夫人惊扰了他的马车,一刀一刀的削掉双臂与双腿的肉,只剩下生生白骨,扔在驿馆门口,丝毫不怕招惹麻烦,态度极尽嚣张。 “他们住在驿馆,我们作为东道主,该接风洗尘。”李亦尘拨弄着手腕上的紫檀珠,魅王大张旗鼓来,他们又何惧?不会一会,怎知深浅? “王府有一支精锐,倘若能归顺我们所用,那便没有顾忌了!”太后整个人都苍老了十多岁,两鬓白发丛生,只希望在有生之年,替他将障碍扫平。 李亦尘眸光微闪,两指摸着香榧坠子,意味深长的说道:“太后无须顾忌,不过是一个区区小王罢了!” 太后欣慰的一笑,触及殿内摆放着的蜀绣屏风,眼底露出一抹自责:“你可见过长公主?” 李亦尘目光温和的摇头:“不曾。” “她想见你。”太后指着榻上男子的衣裳,和蔼的说道:“这是她给你缝制的。” 李亦尘目光凝视着榻上藏青色的锦袍,针脚细密,做工精致,可见是花费了心思:“不见。” 太后长叹了一声,摆了摆手:“你去准备,今日正午宴请魅王,替他接风洗尘。”顿了顿,让上官琪去王府传懿旨:“让孟纤来参宴。” “是。”上官琪带着宫婢去静安王府宣旨。 …… 水清漪与长孙华锦直接回了王府,没有惊动任何人。可却又口谕传来,宣二人进宫赴宴。 水清漪与长孙华锦对看一眼,皆从对方的目光里看出了深意。水清漪摩挲着白玉瓷杯,冷声道:“怕是一场鸿门宴。” 魅王在西域的名声,令他们忌肆,有了危机感。 长孙华锦款款起身,清浅一笑:“不与我们为敌,观戏便是。” 水清漪看了长孙华锦一眼,颇为的无奈:“若是你想的如此简单就好了!”她心里有一种预感,即使魅王与他们没有关联。李亦尘恐怕也会设法将她拉进局! “那个香榧坠子是什么?”水清漪觉得古怪,李亦尘不会做亏本的买卖。一颗珍异火莲果,换取一个普通寻常的坠子?说出去也无人可信,除非……这坠子有别的玄机! “它是印章。”长孙华锦并没有透露太多,神色淡然,仿佛无关紧要。 可水清漪却觉察到有大作用。知他不会说,也没有再问。 烈日当头,水清漪穿着一袭烟紫色绣花轻纱裙,腰间佩戴着一块玉佩,简约不失雅致,映着她绝美动人的面孔如月下霜花,清冷高洁。 看着水清漪与长孙华锦一同走下马车,难掩众人眼中的诧异。 水清漪斜睨了长孙华锦一眼,眼底有着揶揄。 长孙华锦不以为意,众目睽睽下,揽着她不盈一握的腰肢,缓缓的朝宫门走去。 “不是说静安王世子已经休了水清漪么?我还寻思着托关系,将我女儿嫁给他呢!”一位穿着华丽的贵妇,不无惋惜的说道。 “莫怪你要休我,原来是有娇美娘子等着你挑选。”水清漪饶是知晓她们说说罢了,心里依旧觉着不是滋味。他的寒毒解了,断情蛊还有并发症,若是忘了她该怎么办?想到此,心头一紧,脸陡然沉了下来。 而就在这时,身后传来车轮滚动声,马蹄声急骤,‘吁’的一声,精美华丽的马车停在水清漪半米远的位置。 只见马车七彩云锦做的帘子缓缓的掀开,一个身材高挑的公公的下了马车,从马车下的隔层拿出一卷红毯,从马车下直铺垫到宫门口的轿撵旁。 “爷,请下车。”公公双手拍打两袖,伏身跪在地上。 另一个侍卫将帘子打起,一道紫色身影缓缓走出,散落未束的发遮掩了他的容貌,浑身却是散发出不可逼视的贵气,浑然天成。一双金线绣着腾龙的靴子,踩踏在公公的后背上,下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