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橘对长孙华锦恭敬的说道:“王爷,王妃心中难安,还不曾食用晚膳。” 长孙华锦嗯了一声,上了马车回府。 秦老爷亲自将伏筝领到秦玉瑶的院子里,还不曾靠近,便听到秦玉瑶细细啜泣声。秦老爷生怕是脚伤痛得难忍,加快了脚步。 只瞧见秦玉瑶穿戴整齐,坐在正屋的贵妃榻上。俯身趴在秦夫人的怀中,嘤嘤抽泣。 秦老爷眸光微冷,明白这是秦夫人将长孙华锦的那一席话转告给她了。 秦夫人并不知伏筝是谁,也没有细看,心疼的抚摸着秦玉瑶的青丝,幽怨的说道:“老爷,摄政王未免太不像话了!瑶儿被他冲撞跌落马车,伤着脚不该过来看一看,问候一声?” 秦老爷心中尴尬,不好明说让秦夫人住嘴,给她使了眼色。 秦夫人眼底蕴含着泪水,忧心忡忡的看着在怀中哭泣的秦玉瑶,并没有瞧见秦老爷递给她的眼色,絮絮叨叨的说道:“咱们秦家在这帝京,莫说是傅家,就是比那写个王爷郡王也丝毫不差。瑶儿委身给他做妾,他倒是还拿乔不愿意。他的王妃是什么样的出身?与瑶儿相比上不得台面……” “闭嘴!” 秦老爷看着伏筝与绣橘,二人依旧如嘴角凝笑,神色温和,并未因秦夫人奚落她们的王妃,而为之变色。 秦夫人被秦老爷突然一喝,怔愣住,转而委屈落泪道:“老爷,摄政王这是打咱们秦府的脸!当日若没有老太爷发现圣旨端倪,他能有如今的地位?瑶儿给他做妾,那是抬举他!” “妇人之见!”秦老爷见秦夫人越说越离谱,额角青筋突突跳动,怒到:“你有起子心思,倒不如好好教导你的女儿。她若当真恪守礼教、礼规,岂会私自相看男子寻上门去?如今倒怪旁人不给她脸,她这是自取其辱!” 秦夫人是个欺软怕硬的主,见秦老爷真真动了怒,立即噤声。 秦玉瑶并没有为自个辩驳,只是哭得愈发伤心难过。 秦老爷觉得没脸,夫人当着她们的面数落她们主子的不是。 伏筝极有涵养的说道:“秦老爷若有家事要处理,我们便待会替秦小姐治脚伤。” 秦老爷这才想起了正经事,连连摆手道:“不,不用。” 秦夫人这才注意到伏筝与绣橘,眉一皱,想到方才在一个女医跟前失态,脸色难看。哀怨的瞪了秦老爷一眼,暗怪他不知会一声。 秦老爷介绍道:“这是王妃遣来给瑶儿治脚伤的女医。” 秦夫人如闻晴天霹雳,惶恐不安。她不过是对长孙华锦心怀怨念,如此嫌弃她的娇娇,一逞口舌之快罢了。而今当着王府的奴婢奚落他们,传到长孙华锦的耳中,可怎生是好? 六神无主的看向秦老爷,恍然醒悟,他为何会动怒喝止她。只怕她一发不可收拾,越说越难以入耳的话。不禁心生悔意,可话已经出口,为时晚了。 “父亲,女儿的脚伤已无大碍,不必劳烦女医诊治。”秦玉瑶攥紧了秦夫人的衣裳,她竟然在水清漪身旁的人面前出了糗,传到水清漪的耳中,她自是要落了下乘。又怎得愿意给水清漪遣来的人治脚? 秦老爷听了伏筝的话,此事甚为严重,并没依着秦玉瑶的性子:“胡闹!”吩咐秦玉瑶的两个丫鬟晚霞、晚霜,褪去她的足袋,而后便退出了正屋回避。 伏筝跪在地上,看着秦玉瑶玉白的足极为小巧,脚踝的红肿触目惊心。轻轻一按,秦玉瑶痛呼了一声,想要抽回脚被伏筝抓住。按捏了一下,眸光微闪,脸色凝重的说道:“秦小姐的脚踝脱臼,这里歪了。”指着一处。 秦玉瑶脸一白:“府医说只是伤了筋骨。” “秦小姐若信不过我,便算了。可这脱臼不是小事,没有正骨,日后会成跛子。”伏筝松了手,并不强求秦玉瑶。 秦玉瑶听着心惊肉跳,完全没有料到如此严重,焦急的看向秦夫人。 秦夫人心里也担忧害怕,却也生怕是水清漪的人,刻意刁难。“莫急,母亲将府医传来。” 她这句话方才落下,伏筝已经收拾木箱,走出了门口。 秦玉瑶暗忖:水清漪若是为难她,此人定会舌灿莲花,劝她治伤。可她却就这样一走了之,难道当真是脚脱臼? “小姐请止步。”秦玉瑶焦灼的唤住了伏筝,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