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冲推开陈夫人,警告道:“母亲,日后那边你莫要插手!摄政王动怒,咱们全都没有好下场!”说罢,匆匆的离开。 陈夫人双腿发软,呆愣的坐在太师椅上,怔然的说了句:作孽! 秋心闻言嘀咕了一句,可不就是作孽?这里想要攀高枝,那儿又嫌弃人家不是清白的女子。若不是强抢着要娶,人家郡主如今是王妃,比嫁进陈家体面风光多了。 这话也只敢在心里说,嘴上却是安抚道:“毕竟是丑事,摄政王府不敢宣扬出来。” 闻言,陈夫人心里踏实了下来。 …… 陈子冲不敢贸然去见水清漪,她腹中怀有孩子,这一事他是瞒着她。确切的说是没有想好接受亦或是不接受这个孩子! 诚然如水清漪所想,他能够接受水清漪已经嫁过人,却无法接受做孩子的继父。 他想要一个意外,弄掉她腹中的孩子。可还没有想好要不要这么做,母亲先他一步动了手。 可听到水清漪第一反应要退亲的时候,他才知晓他有多在乎她了! 这些时日的相处,若是她愿意嫁给他,他当真不会在意她腹中的孩子。所以,他慌了!后悔了!当初怎么就想不明白,等事情发生了才知道她的对他的重要性! “大皇子可有找到?” 陈子冲只希望能够将功补过,寻到了花千绝,他才能够有脸去见她。 “找到了!在酒坊。”长随将地址告知了陈子冲。 陈子冲眸光微闪,去了摄政王府。看着水清漪慵懒的缩在榻上,一个眼神都不给他,紧了紧身侧的手指,捏成了拳头。蹲在榻边,与她对视道:“郡主,我找到大皇子了。” 水清漪这才有了反应,平静无波的眸子里仿佛注入了一道华光:“他在哪里?”倏然坐起身来,目光迫切的看着陈子冲。 陈子冲心头一紧,喉间略微的干涩。就算没有了长孙华锦,还有一个花千绝,对她来说如此的重要。 “你随我走。” 水清漪收惙好,匆忙的与陈子冲坐着马车去了酒坊。 酒坊在临近城门的一条僻静的小巷尾上,马车进不去,水清漪步行进去。巷子里阴暗潮湿,略有些霉味,越深的时候,湿气越发的重。水清漪极为的不舒服,加快了脚程,眼见着快要到的时候,传来一阵浓郁的酒香。 水清漪脸上露出一抹浅笑,三步并作两步,到了一间茅草搭建的屋子。 一眼便看到穿着一袭墨色锦袍的男子,躺在长凳上,身旁脚下堆着十几个酒坛子。水清漪走近了一些,浓郁的酒味刺激着她的嗅觉,胃里翻涌。看着他满脸醉意,双眼仿佛蒙上以一层薄纱,朦朦胧胧,失去了往日的清透,极为陌生的看着她,心里像是有千万根银针在扎刺,细细密密的疼痛向四肢蔓延。 一身锦袍皱巴巴的,透着一股子酸腐味。往日柔顺如缎的长发,乱糟糟的,哪里还有往日的风采? “花千绝……”水清漪轻轻的唤了一声。 花千绝醉眼朦胧的看着水清漪,出现几个幻影,看不真切。摇了摇头,专注的看了一会儿。蓦地,笑道:“你来了。” 水清漪点头。 “给钱!”花千绝伸手,苍白的修长的手指,削瘦粗砺,上面布满了深浅不一的刀痕。 水清漪心头阵阵发紧,不知道他这几日到底是经历了什么! “你给我付了酒钱,我就跟你走!”花千绝指着店里的掌柜道。 掌柜的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叟,可头发却花白,脸上的皱纹似桃核,透着一股子经历风雨坎坷的沧桑。 “小娘子,这位相公在这里喝了几日酒,都不曾结账。小老儿就靠经营这小酒馆营生糊口,家里还有老伴等着银钱抓药。”掌柜的生怕水清漪不会结账,将花千绝的状况和家里的境况都交代了。 水清漪看着这酒坊清冷,的确不易。摸了摸袖口,这才发现她来的匆忙,忘记拿钱袋子了。 陈子冲见状,忙上前将账结清。 “回府我让人将银子送到陈府。”水清漪不想欠陈子冲,回头想带走花千绝,哪里还有人影?花千绝早已不知去向! “他去哪里了?”水清漪焦急的询问着陈子冲。 陈子冲讪讪的别开了水清漪冷厉的眸子,凌厉的视线仿佛要将他看穿一般。浑身不自在,他进来目光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