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喜若狂,修书给父亲她要回来。 可是,到底是失望了。福安郡主退亲,与他依旧纠缠不清。 嘴里不禁发苦,这一切,她输便输在‘不爱’!长孙华锦不爱她!所以,她做的一切都是徒劳。 水清漪收回视线,长孙华锦带着满身风雪,走到她的身旁。握着她的手,将锦帕放在她的手中。 “我有。”水清漪握着拳头,不肯接他的锦帕。 长孙华锦眉心微蹙,扳直她的手指,薄如羽翼的锦帕落在她的手心,淡淡的说道:“为我扫雪。” 水清漪望着他头上的积雪,拧眉道:“进殿时缘何不抖落了?积雪落在我殿中,冷。”最后一个字,水清漪咬音极重。 “外面更冷。” 水清漪嘴角微颤,她若不曾会错意,若在外边抖落积雪,而为他拂雪的人依旧是她! “常德呢?” 水清漪不想与他计较,殿内烧了地龙,温度高。他身上的积雪渐渐的化成水,洇湿了他的衣裳。抬手为他拭去顺着他的墨发滴落的雪水。手指触碰到他身上的锦袍,刺骨的冰凉,散发着湿气。 水清漪挑眉:“外面下雨了?” “嗯。” 长孙华锦端着银杯,饮尽茶水。干涩的喉咙得到了缓解,轻咳了一声,紧皱的眉头舒展开。 水清漪敏锐的听到他的嗓子沙哑,带着浓浓的鼻音:“染风寒了?”他漆黑的眸子里布满了血丝,掩不住的倦色,仿佛在强打着精神,支撑着他来。 水清漪想到什么,伸手覆在他的额头上,方才冰冷的额头,火热烫手。 “快去将这湿濡的衣裳换了,你怎得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水清漪心里莫名的升腾着一抹怒火,忍不住呵斥道。 长孙华锦勾唇流露出一抹极浅极淡的笑容,揉了揉她的青丝道:“不妨事,里面的底衣未湿。” 水清漪怒极反笑,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坐正了身子,不再理会他。却不知方才二人的互动,落在旁人的眼里是怎样的震惊!不禁纷纷想起了前几日房间的传闻,忍不住猜测福安郡主私奔的人是夜大人? 长孙华锦我行我素,并未将旁人的目光放在眼里。他这样做,无非是宣示主权,水清漪是他的人! 水清漪这才意识到她刚刚做了什么,眼睫颤了颤,目光一瞬不瞬的望着眼前的酒盏。心里极为的不安,因为她的行为快过了思维,下意识的这么做,仿佛理该如此。 她想,当初他们在一起生活的时候,他们之间相处很和谐吧? “安小姐背了黑锅。”看着这一幕,顾锦心意味不明道。 袁艺灵捧着茶杯的手指发白,亲眼看着原来真的是还会心痛,比想象中还要痛苦百倍,犹如刀绞。他们亲密无间,动作那么的自然,仿佛在一起生活了好多年。 可事实上一年都未满。 “顾家是书香世家,流芳百世,家教极为的严谨。我远在边关,听闻唯独顾家女子方能母仪天下,这是至高的赞誉,足以见得顾家的家养。可如今,当真是见面不如闻名。”袁艺灵不疾不徐,缓缓道来。 泰山崩顶于前面不改色的顾锦心闻言面色大变,若是袁艺灵这番话传出去,无论真假都会引起一阵热潮。而她进宫便是黄粱一梦! “我与安小姐素来交好,见她势单力薄,不由得心生感慨。”顾锦心自圆其说,看着立在她身旁的安乐菁。 安乐菁脸上的笑容挂不住,顾锦心这是拿她作筏子,她自然是不愿的:“既然是传言,便是不可信。”再多的解释,安乐菁也不再说。顾锦心左右逢源,只要不触犯她的利益,她才会给她一点渣子儿。如今西北大将军的女儿,身份说起来与顾锦心不相上下,可顾家终究是矮上一截,只因西北大将军手握重兵。 袁艺灵性子软和,只要不激怒她,便会相安无事。若成了她的手帕交,自然能够得到些许的好处,但是不代表她是个好糊弄的人。 顾锦心垂眸敛去眼里的狠唳,安乐菁这是要投靠袁艺灵了。心中冷笑,她倒要瞧瞧袁艺灵能否护得住她! 袁艺灵抬眼睨了安乐菁一眼,安乐菁示好的对她一笑。袁艺灵面色无波,垂头品茶,谁也不知她什么想法。 安乐菁脸上的笑容一僵,却是没有计较。 蓦地,袁艺灵站起身,吩咐身后的丫鬟几句,走向了水清漪的边上。对水清漪抿唇一笑,伸手将袖中的帕子递给她道:“你袖口脏了。” 水清漪一怔,顺着袁艺灵指着的方向,果真她的袖子不知沾了什么,漆黑一片。 “谢谢。”水清漪将袁艺灵的帕子还给她,歉疚的说道:“这东西不知是什么,帕子沾染了若是洗不干净会被扔了,这是小姐的贴身之物,我不好随意处置了。”水清漪从落霞手中拿了一块粗布,擦拭了一下,却是没有半点用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