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倒不一定会对云长安有什么坏心思,可是这深宫之中,却是未必就是二皇子一人能应付得来的。特别是那位许妃,她本就与长平王府离了心,此时若是再被梅贵妃给拉拢,或者是利用了,那云长安岂非是送上门去,给人欺负? 浅夏思来想去,也只能是让妖月给穆流年送了消息,看看他是否能在宫中帮上忙,至少,能保得云长安的周全。 宫里头的情形如何,浅夏并不知晓,只是,数日前便曾占卜到了云长安会有一劫,如今看来怕是今日就要应验了。 浅夏知道,身为秘术师,即便是有着偷窥先机之能,却也是不可逆天改命的。如今她能做的,就只能是相信穆流年的本事了。 只是,自那日之后,穆流年再未曾来过云府一步,浅夏想到了那日自己将一切坦白,只怕,现在他的心里头,也是有了几分的膈应了。 云苍璃自然也推算出了今日这一出,只是,他却始终没有什么反应,只是静静地待在了自己的书房里。 直到将近亥时,云苍璃才一脸肃穆地进宫了。 浅夏本要与他同往,奈何云苍璃不同意,在他眼里,云浅夏是云府的下一任继承人,而他们两个,自然是不能同时出事的。 除了浅夏外,云老夫人和程氏也都很担心,一直等到了将近子时,云老夫人才被程氏给劝着去休息了。程氏和浅夏,则是在花厅里,一直等到了次日天明。 程氏的脸色已是极为憔悴了,这儿子进了宫,至今未归,夫君去了,也杳无音信,这宫里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舅母,您别担心,不会有事的。想来,怕是许妃的情况不妙,所以,哥哥才会被留在了宫里头。” “但愿如此吧。”程氏嘴上如此应着,可是脸上的表情,却不像是相信浅夏这样的劝慰。 直到将近午时,云苍璃父子俩才回来了。 看到两人的身影总算是出现在了云府的院内,浅夏这才松了一口气,可是当看清了他们两人的脸时,浅夏的心里头却又是猛地一突突,仅仅是一夜,两人又都是习武之人,何至于憔悴至此? 特别是舅舅,那脸上的病态,太过明显,是他想遮掩,都遮掩不住的。 “怎么回事?”程氏早已迎了出去,在两人的身上来回地打量着,想要看出些什么端倪来,却显然是没有什么收获。 浅夏的眉心紧锁,总觉得两人的状况不对,却又说不上什么来。程氏看到两人疲惫至此,连忙吩咐人将他们扶下去休息。 浅夏心中生疑,可也知道现在不是问话的时候,总得让他们先休息一下。 妖月过来时,便看到了浅夏正心不在焉地揪着那院子里的梅花,她的脚边,已是散落了一地的花瓣。 “小姐,公子传话过来,说是宫里许妃无事。倒是梅贵妃似乎是中了毒,所以才会将云长安请去了那边看诊。至于云老爷,则是被皇上叫去了御书房,两人是在出宫前,才碰上的。” 浅夏心里咯噔一下子,“这么说,舅舅进宫一夜,竟然是未曾见到哥哥?反倒是天亮了,这才瞧见?” “是,小姐。” “那你家公子可知道他们二人在宫里头到底是否受到了责难?” 妖月犹豫了一下,摇摇头,“公子说,他晚上会过来,具体的,您再自己问他吧。” 那一瞬间,浅夏知道,妖月定然是知道这一切的,只是不知何故,不愿意告诉自己。 从早上直到晚上,这一天的时间,对于浅夏来说,却是比一年还要长,让她忐忑难安,心焦如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不过是一夜之间,舅舅和哥哥全都是如此地萎靡疲惫,果真只是因为梅贵妃的身体不适么? 因为自己心内无法保持平静,所以,灵摆,也就等于是摆设了,根本就不可能会占卜出任何的消息。除了等穆流年,她已经想不出其它任何的办法了。 入夜,浅夏果然等来了穆流年,只是穆流年的精神状况,看起来也不怎么好。 “怎么回事?你怎么了?”看到了他同样疲惫不堪的样子,浅夏意外之余,心里头更多的,则是担心。 “我没事。只是昨晚上没有睡好罢了。浅浅,你哥哥是被人算计了,虽说他最终还是被我的人想法子证实了清白,可是在那之前,梅贵妃已经就让人对他用了刑。” “用刑?”不能怪浅夏意外,实在是她没有看出云长安的身上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至少,他回来时,那身衣裳也还是好好的。那所谓的用刑,又是怎么回事? “你放心,不是那种伤了他的皮肉的,只是给他下了药,然后再逼着他说出你们云家这一代的继承人,到底是谁。” 浅夏微怔,梅贵妃想知道这个?所以才会将云长安引进了宫?那这么说来,这一次,二皇子也是被人彻底利用了一把?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