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提及了正事,浅夏显然是更为冷静了些,“你的意思是说,梅家身后的势力太过庞大,靠山太硬,想动梅家,不容易?” 穆流年点点头,“你也曾出手试过了,不是吗?连长寿宫走水,这样的大事,都不能将梅家如何,你觉得,梅家是你一个人,就能轻易撬得动的?” 浅夏的黛眉轻蹙,“那依着你的意思,是要联合多方势力?有这么麻烦吗?事实上,只要是我们与桑丘子睿和肖云放合作,只要是二皇子成为了太子,将来登基为帝,那么梅家,自然也就不可能再如此猖狂了。” 穆流年摇摇头,“浅浅,你应该反过来想。如果不整垮梅家,那么,大皇子便永远都有着一面十分牢固的依靠,而二皇子上位,便要麻烦得多。” “可是这立谁为太子,不是应该是由皇上说了算的吗?” 穆流年一怔,他承认,浅夏说的没错。可是与此同时,他又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来向她解释,虽说是皇上可以钦定,可是若是太子的实力不稳,一切也都是枉然。 说白了,便是无论皇上立了谁为太子,只要是对方的实力不够,那么,早晚是要被人算计,然后再被刻掉的。 “元初,我明白你的顾虑,底下的人,说十遍,只怕也不及皇上的枕边人说一遍管用吧?这也正是为何那么多的朝臣,无论皇上在什么年纪,都会想着送女儿入宫的重要原因,不是吗?” 穆流年听她这么一说,立马就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这么说,你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了?” 浅夏摇摇头,“没有!不过,你说,是你送过去的美人儿让皇上宠幸好呢,还是让桑丘子睿送过去的美人被宠幸好呢?” 穆流年轻轻一笑,“小丫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我的计划?” 浅夏挑眉,“什么计划?” 穆流年轻咳了一声,也不知道为什么,一想起要用到美人计,他就觉得在浅夏的面前有几分的不自在。 不过,穆流年还是老实地将所有的计划和盘托出,他知道浅夏的本事,可不仅仅只是会秘术这么简单,浅夏的理智和沉静,在很多时候,往往都能成为一个计划成功的关键。 “既然你来了,我也就省得让妖月再跑一遭了。我今日见到梅千洛了。”接着,浅夏便将她与梅千洛的一番谈话都说了一遍,一丁点儿的隐瞒也没有。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是要让我借着这一次,试试梅千洛的底细?” 浅夏斜睨着他,“顺便再看看,你的长平王府,是否真的如铁桶一般严密?还有,梅侧妃到底也是梅千洛的亲姑姑,他虽然痛恨梅家,可是这几年下来,他到底是否有利用自己手中的势力,为梅侧妃和梅远尧做过什么呢?” 穆流年的大手轻轻地抚过了她柔顺的发丝,乌黑亮丽的一头秀发,在阳光的照耀下,更是折射出了耀眼的光茫,头上的颗颗宝石,亦是闪闪发光。只是在穆流年看来,此刻,再美的宝石,也不过就是浅夏的一点点的陪衬。 “浅浅,我不想打击你,事实上,我更怀疑,他到底是不是真的痛恨梅家?又或者,他是不是根本就是借此来故意接近你?还有,如果他只是为了确定你在云家的身分呢?” 穆流年越说,脸色便愈是凝重,“浅浅,我知道你向来聪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可是你想过没有?如果这一次,梅千洛只是故意来试探你,那么,你的处境,可就是真的不妙了。” 浅夏的眸色微深,“你的意思是说,我在梁城,已经是引人注目了?” “岂止呀!”穆流年说着,轻叹了一声,“京城贺家,也就是梅夫人的娘家,过几日要筹办一个梅花宴,届时,只怕是要请你去的。” “贺家?”浅夏的眉心紧了一下,对于这个贺家,她还是有几分的了解的,就在上次从梅府回来之后,她就让云若奇去打探有关贺家的一切消息了。 贺家倒也是书香门第,虽不能算是什么名门旺族,可是在梁城,那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特别是在贺家的女婿梅远尧成为了左相之后,这贺家在梁城的地位,也是日渐攀升,已再不是从前的贺家了。 贺家现在的家主是梅夫人的兄长,贺雷。上次口出不逊的,便是贺雷的女儿贺兰香。 贺家的人在京城行事,虽然猖狂,不过也仅仅只是在对待一些平民百姓之上。但凡是在朝中任职的中高品级以上的官员,他们倒是从不招惹。 由此,便不难看出贺雷对于这方面,还是上了些心的。只要是不惹到了权贵,那么,贺家就不会有麻烦,也就不会牵连到了梅家,如此,他们的日子过得惬意,而那些真正的名门权贵,也就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贺家是一门文人,按说,既然是接连几代都是文人,当是一门清贵才是,想不到,不过就是攀上了梅家,竟然也是变得污浊了起来。”浅夏摇摇头,一脸可惜道。 “浅浅这话说得未免有些欠考虑了。”穆流年是并不赞同她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