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云放眼神微暗,看着底下的这些臣子们,一时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穆家是什么人,他自然是清楚的,到底要不要重用长平王呢? 此时静国公出列,“启禀皇上,微臣也同意方大人的说法,只是,长平王如今远在淮安,而且听闻王妃重病,时间上,怕是会来不及。若是皇上心中有疑,可以将长平王世子穆流年派去。虽说他不曾有过战绩,可至少也是武将世家出身。” 静国公的话一出来,原本是持反对意见的刘相,倒是也同意了。 为什么呢? 刚刚静国公的话,可以听出两个意思来。 一,若是皇上不信任长平王府的人,可以只派穆流年过去,穆流年不曾亲身奔赴过战场,所以,他去守城,一旦出现什么意外的话,最着急的那个人,应该是长平王。 二,长平王现在远在淮安,那里可是许氏的地盘儿。纵然现在许氏没有了兵权,可是许家人在当地的声望,可是远非其它人能及的。 这个时候,若是将穆流年派出去,再有个风吹草动的,只有这么一个嫡子的长平王,怎么可能会不去急着救儿子? 只要是长平王不在淮安了,那么,淮安自然就还是太平的。 如此一来,淮安那里,皇上也就不需要担心了,而辽城,有长平王父子坐镇,也就不会有事了。 肖云放仔细地琢磨了一番,这话果然是有道理的。 若是长平王去辽城助穆流年一臂之力,长平王妃自然是不可能跟着去的。 如此一来,他们不是向来伉俪情深吗?这倒是等于将长平王的一个短处,揪到了自己的手里。 肖云放想想,此计可行。 肖云放即将命人去长平王府宣旨,着世子穆流年进宫见驾。 穆流年一听到了这道旨意的时候,就知道,他的机会来了。不过,他自然也不可能就会一点儿准备也没有,由肖云放捏着鼻子来利用的。 静国公退朝回到了静国公府,径自去了桑丘子睿的院子。 “父亲回来了?今日的早朝,散的倒是不晚。” “你说的这一切可都是真的?果真要让穆流年去镇守辽城,这一切才稳妥?为何为父心中,总有些忐忑呢?” 桑丘子睿看了一眼不安的父亲,笑道,“父亲不必担忧,一切都在儿子的意料之中。穆流年这样的人,再留在梁城,只怕也只会给我们惹来无尽的麻烦,既然如此,倒不如将他给放出去。至少,他现在并无反叛之心,一心还是为了紫夜的百姓着想的。” “但愿吧。长平王府,十几年不曾受到朝廷的重用了。这一次,也不知我们的决定,是对是错?” 桑丘子睿闲闲道,“长平王府之所以一直不曾受到重用,那是因为紫夜一直处于安宁之中,不曾有动乱。所以,先皇也就想不起穆家人的好了,一心只想着除之而后快。却忘了,当初紫夜的江山是怎么来的?后来的动乱之中,紫夜又是如何保留下来的?” “子睿,不可胡言!” 静国公微微蹙眉,刚刚儿子这番话,可是明显有着鄙视肖家人的意思了。 “父亲,儿子说的都是实话。若不是现在登上皇位的是肖云放,您以为,儿子会留在这里?儿子能为桑丘家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后头桑丘家的走向如何,儿子也无能为力了。” 静国公顿时怔住,儿子这么大了,他何曾见过他也露出这种无奈的表情? 难道说,这一次,那个四皇子还真能成了事儿? “父亲,这一年来您一直上朝,肖云放为帝者如何,您会看不出来么?论气度之狭小,论眼界之短浅,比起先皇来,他还真是犹过之,而无不及呀!” 静国公的脸色微微有些难看,“子睿,他是皇上。” “那又如何?若是他果真有本事,又岂会让扶阳到了现在都不曾得到解决?若是他一开始,就重用长平王,你以为,现在扶阳的四皇子,还能安然地在那儿蹦跶?” 静国公沉默了。 他不得不承认,桑丘子睿的说法,的确是有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