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夏突然就有了一种感觉,是呀,自己都长这么大了,为什么总是学不会如何照顾自己呢? 一个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人,真的有那个能力,去帮助别人么? 就像是昨天晚上穆流年与她的那几句争吵,她一直以来的做法,真的对吗? 浅夏此时才意识到,其实长久以来,自己都是活在了穆流年的担忧和照顾之中的。 如果没有他,那么自己的生活将是什么样子的? 昨天晚上的争吵,倒不如说是穆流年长久以来的一种情感上的发泄。 他一直都是在担心着自己,可是自己却总以为自己是个与众不同的人,自己之所以会如此,那是因为老天赋予了她极为特殊的使命。 可是事实的确如此么? 浅夏昨天晚上想了许久,直到看到了自己的儿子,她才突然明白,其实,她也就只是一个凡人,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平常人。 她与别人没有什么不同的。 她也就只是一个时时刻刻希望被自己的夫君疼爱的女人。 她也就只是一个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平平安安,健康快乐地长大的母亲。 既然如此,她又为何总觉得,许多事情,她都有责任和义务去完成呢? 穆流年说的对,许多事情,并不是必须依靠所谓的秘术,才能促成的。 相反的,有些事,即便是有人使用了秘术,也未必就是能成的。 如此简单的道理,她为何直到现在才懂呢? 她自以为自己聪明,自以为自己是云氏的传承人,自以为自己就是背负着特殊使命的秘术师,可是实际上,她却连自己的夫君想什么,她都不知道。 她的夫君一直在为她担心着,为了她的秘术师的身分不被暴露,为了能让她的身体尽快地恢复到了常态,为了能让她像一名正常的母亲一样,和自己的孩子相处。 浅夏此刻突然就明白了,当初舅舅教给自己的那句话。 天地万物,各有其存在的道理。 任何一个人,或者是一个物,存在于这天地间,定然是都有着他各自的使命,是任何人都无法替代的。 她是秘术师又如何? 她不能代替穆流年去上战场打仗,不能代替了肖云放去做出一些正确的抉择,更不能代替整个儿紫夜的百姓们,来反对这样的一场内战。 她能做的,便仅仅只是先做好自己,再去做好一个母亲,一个妻子的角色。 穆流年说的对,如果确实是非她不可的某些事的时候,他不会忘记来找她的。 如果确实需要她来出面,方能解决的问题,那么,穆流年一定是能分清了主次的。 浅夏的眉心突然一拧,穆流年昨天晚上的激动情绪,再次浮现于眼前,他的表现,似乎是有些过了。 又或者说,他是不是知道了一些,他原本不该知道的事情? “娘,娘,抱,抱。” 小云华的稚嫩之声,将浅夏的思绪再次打断。 轻轻地将他抱在了怀里,看着他的两只大眼睛正滴溜溜地转着,似乎是想找出一些什么好东西来玩儿。 很快,小云华就看到了浅夏头上的那支木簪。 一把就给揪了下来。 浅夏也没有拦他,她的头发,原本就只是用了一根木簪来挽住的,如今被他这么一揪,头发自然也就散了下来。 “娘,美,美。” 云氏听了一乐,“这孩子的眼光倒是准。说的还真是不错,你娘呀,是这天底下最美的女子呢。” 小云华似乎是没有听懂,拿着那只簪子在手中把玩了一会儿,抬手就想着往自己的头上插,可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