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年岁,你能出宫了,就找户好人家嫁了吧。我这次是回不来了。”说完她又转过身去,看着外面的竹林。 “小主,您真的一定要去吗?”采诗有些哽咽地说。 沐韵芷微微一笑:“采诗,不要哭。这是我能为沐家做的最后的事了。当初孙家出事,我往国公府递消息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我没活路了。”皇上一直在找镇国公府参与良王谋逆的证据,虽说她父亲抹得干净,但做过必留痕,迟早是会被找到的。到时,沐家的圣祖明旨都换不了沐家一门的命。 “命,这就是我的命,”她进宫之后,想过争,但又不敢争。因为在入宫前一夜,她的父亲镇国公就告诉了她一切,问她是想当太后,还是想做公主:“哈哈哈哈……”简直是痴人说梦。当年的沈家,握有大禹四分兵权一百多年,在皇权之下,还不是乖乖地交了兵权,为什么她的父亲就看不清呢,难道真的是被那泼天的富贵迷了心智? 半月里弄,沈霖已经知道沈哲旭要伴驾去东明山春狩,他坐在书案前,看着摆放在案上的消息,等着沈哲旭过来。 “三爷” 沈霖听到门外管家的声音,就直接开口了:“让他进来。” “吱呀……” 沈哲旭来到祖父的书房:“孙儿给祖父请安。” “坐吧,”沈霖朝书案对面点了点。 “是,”沈哲旭还没坐下,就看到摆放在书案上的那些暗信。 “这次你去东明山有什么打算?”沈霖直接问出了口。 沈哲旭没有一点迟疑:“孙儿没有打算,只想跟紧皇上。” 沈霖点点头:“很好,”后把案上的那些消息推到沈哲臣面前:“这次东明山淮南王危矣,我刚刚得到消息,淮南王妃已经死在了慈恩寺。” “淮南王狼子野心,死不足惜,”沈哲臣拿起案上的消息就开始看了起来:“叶贵嫔还算是聪明。” 沈霖笑了:“淮南王除去之后,就要轮到镇国公跟西宁伯了。” “镇国公要是聪明的话,就应该立刻上交兵权,召回沐家所有在朝为官的族人,全族隐退,”沈哲臣脸上带着嘲讽:“可惜,这一代的镇国公好似不怎么看得清大局。” “他不会的,因为他知道皇上是不会饶过他的,”沈霖抚着全白了的胡须:“当年他年纪轻轻就敢怂恿西宁伯暗递消息到关外,几年前更是胆大包天地参与良王谋逆。镇国公府现在还能安稳,只是因为他手脚快,尾巴扫得干净。但当今皇上可不是先帝那么好骗的,我猜皇上现在不动他,只是因为沐家的圣祖明旨。一旦皇上找到镇国公谋逆的罪证,那块圣祖明旨就不顶用了。” 沈霖双目锐利,圣祖明旨,是当年大禹开国,圣祖皇帝亲手所制,世上只有三块,镇国公府、齐阳侯府和忠勇侯府各一块。每一代君王都想把它们收回去,但是圣祖明旨上言明,非谋逆不可夺。镇国公是在找死。 当年的边关之战,他拼死也要赢得那场战争,就是为了向世人交代他非卖国之人。为了免除先帝戒心,他甚至自废一条腿,上交兵权,带着沈家族人退出裕门关。二十多年了,他沈家人还在,那他沈家就还在。 “这次东明山之行,你只负责好皇上的安危即可,其他的不要插手,皇上现在只怕还动不了镇国公府,”沈霖交代道:“好在珺姐儿有孕这次不会跟着去东明山。” 沈哲臣前几天就知道妹妹有孕了,还入主了昭阳宫:“祖父,咱们要不要给妹妹递个消息。” 沈霖摇摇头:“不用,珺姐儿现在有孕不到三月,还是让她安生一点,再说这些事情,跟咱们沈家本就没什么关系,只不过是有一些二十多年前的老账罢了。” 沈哲臣闻言点点头:“成老太医那边说妹妹一切都好,腹中皇嗣也安稳。” “哲臣那边也有消息了,他也一切都好,”沈霖看着对面的孙子,一脸的严肃:“东明山之行,千万不要掉以轻心。” 沈哲旭起身拱礼:“旭知道,请祖父放心。” 次日一早,席芸刚刚出了御膳房就被个宫女给撞了,刚想开口说一嘴,就感觉手里被塞了东西,然后那个宫女头也不回的走了。席芸面上还是一脸的气恼:“什么人啊,撞了人,软话都没说一句。”说完她就走了,不过嘴里一直念叨着气话。 回到流云宫,席芸拎着食盒就进了屋里:“小主,奴婢回来了。” 冯嫣然放下手里的毛笔,过来洗手:“你怎么气鼓鼓的?” 席芸看看边上:“你们都下去吧,小主这边有我伺候着就好了。” 等到屋里的宫人都出去了,席芸走到门边把门关上。 “你干什么?神秘兮兮的,”冯嫣然洗好了手,就坐到桌边,准备用膳。 席芸从袖子里面掏出个纸团递过去:“奴婢刚刚出御膳房,就被人撞了一下,这个是撞奴婢的那个宫女塞奴婢手里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