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兰芝拨打的电话响了几声后接通,她还没有说话,那边就已经沉声道,“我正在赶往行宫,一会儿就到!” 闻言,高兰芝惊颤了一声,“大哥?”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可不会以为是大哥担心她们母女,所以主动来为她们撑腰的,大哥当面不说,可是那眼神里对惠儿所作所为的不屑她还是明白几分的,而且自己侄子的野心她也多少清楚,他们根本就不会扶持惠儿,他们想要的是更高的位置。 可现在……他说正在赶往行宫? 那端似是不耐,简短了又说了一句,“见面后再说吧。”便毫不留情的挂断了电话。 高兰芝听着那嘟嘟嘟的声音,心口发凉,刚刚被那两人毫不尊重的对待她也只是生气而已,可此刻听了大哥的声音,她觉到了冷意,那是一种从心底克制不住蔓延上来的冷。 她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旁边的下人见状,忙小心的把她的披肩送上,她下意识的接过来,看到对方似是同情的目光,倏然一惊,又恶狠狠的把那披肩扔掉,挺直了脊背,不会的,她是高家的嫡女,绝不会成为弃子,就算惠儿不能再肖想那把椅子,她也还是高家的嫡女,是姜家的二夫人! 许攸不屑的又哼了一声,就让她再自欺欺人一会儿吧,二夫人?从来都不曾是过,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的一个幻想,他忽然恶劣的想若是有一天当她知道这一切真相时,依着她的骄傲会是什么一副崩溃的德行呢? 去请姜一惠的下人终于回来复命,不过那神色实在是凌乱,见了高兰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用手指了下后面,吞吐道,“二,二小姐来了!” 高兰芝瞪了她一眼,来了就来了,用的着这么一副表情?不过很快她就明白下人为何是这样的一副表情了。 随着姜一惠进来,房间里气氛顿时一变,变化的源头当然是来自高调出场的姜一惠。 连向骥都扫了一眼,然后就像是看见了什么伤眼的东西,又厌恶的撇开,许攸倒是看得兴致勃勃,不过那神情更是接近于看耍猴的把戏,脸上的笑无比的幸灾乐祸。 高兰芝恨恨的瞥了两人一眼,又看向自己的女儿,一时也是心绪复杂,“惠儿,你……”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女儿的伤都是在看不见的地方,医生虽然处理过了,可是没个三天五天的也好不了,尤其是那药极其损伤根源,休了一个晚上,如今再看,那张脸上的憔悴还是那么明显,尽管用了厚厚的粉底遮掩,可是眼里的晦暗是挡不住的,而且此刻她不是自己走进来的,而是被抬进来的。 四个人抬着一张奢华的椅子,她就那么冷冷的坐在上面,哪怕憔悴不堪,下巴却依然抬得傲慢,身上穿着一件很华丽的裙子,包的很严实,把那些不能见人的淤痕青紫都遮掩起来。她的头发似乎都显得枯槁,那是纵欲过度伤了肾元的结果! “妈,既然父亲要见我们,我们便去好了,还等什么?”声音还有一抹粗嘎,像是用力过度伤了声带。 “惠儿!”高兰芝看着这样的她,犹豫不安,这个模样的她要是被那人看到,能喜到哪里去?她一直不得男人的正眼相看,她也怨过恨过,可是此刻她忽然在想到底这一切是为什么?自己的教育出了问题还是只因为女儿不是出自那个女人的肚子? “妈,走吧!我无事!”姜一惠催促。 “惠儿,你父亲他……”高兰芝想要提醒一下,却被打断,“妈,我知道,正好让父亲看看他宝贝的那一个人是如何的丧心病狂!” 高兰芝明白了,感情女儿这是憋着恨想去告状,也对,对自己的妹妹下这么重的狠手,不是丧心病狂是什么?大哥来了正好,可以为他们主持公道,她似是又有了底气,一遍遍的这般念叨着,暗暗给自己去面对的勇气,忽略那股子不安和惊慌。 “好,我们走!”高兰芝又让人把披肩拿过来,优雅而贵气的披上,姿态骄傲的走在了最前面,身后跟着两个下人。又回头指挥着,“你们抬稳当一些,不要颠着了二小姐!” 那副神情端的是颐指气使的夫人模样。 那四人恭敬的应了,小心翼翼的抬起,姜一惠冷笑着倚在靠背上,长长的裙子一直遮挡到脚踝,她以前最厌恶穿这样拖拖拉拉的衣服,不过今天……呵呵,她摸摸腿上绑着的坚硬,笑的越发疯狂。 她们的身后还跟着十几个保镖,不过那气势在飞鹰堂兄弟的强大压迫下,显得畏首畏尾,他们的头儿忽然被召回去,从那一刻开始,他们这心底就开始不安发虚了,而这会儿,那股子紧张更是达到了巅峰。 向骥和许攸离着那些人有些远,有飞鹰堂的人看着,她们也跑不了,而且看这架势,也不会跑,不但不跑,还迫不及待的想要去告御状了。呵呵……真是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