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武一直蹲在她身边,紧张的不停劈柴,手中紧紧握着柴刀。 姜姬站在屋后喊焦翁,站得远远抱着剑的焦翁听到呼喊立刻放下剑跑过来,“女公子喊某?” 姜姬指着做好的饼说:“还没吃饭吧?你先吃,吃完再给其他人拿一些。” 焦翁也不见外,两手都各抓四五张饼,狼吞虎咽的吞下去,又抓了好几张,塞在怀里,然后抱起箩筐走出去喊:“都来吃饼!” 一直在观望的很多人也都过来了,可当有人想越过焦翁去灶边拿饼时,焦翁就挡住,将下巴一扬:“这里不是有吗?” 有个汉子一双牛眼直楞楞的,往前一撞,跟焦翁胸贴胸撞在一起,哼道:“某想吃那边的!”说着,他的眼神很下流的往抱柴的姜谷身上打量了一圈。 焦翁回头望,见姜姬站在那里,以为这汉子打量的是姜姬,一言不发,直接一手握住这汉子的脖子,一手抓住他的胳膊,将他高高举起!狠狠往下一摔!只听一声脆响,这汉子头颈歪斜,一动不动,缓缓滑下山坡。 一个早就抢了几块饼躲在一旁吃着的人看到一个死人摔在脚边,半点不在意的往旁边挪了挪,顺便跺了一脚把死人往下踹,继续吃。 这些天已经有不少人投到姜元门下,只是此刻大半的人都围在屋前,往屋中探看。听到这边的动静,有人吼了一声:“焦翁,何故伤人?” 焦翁应道:“他挡着某的路了!”说罢拾起巨剑,一时竟无人敢再靠近他。 屋里,蒋淑听到外面的动静,看了蒋伟一眼,他明明记得这焦翁是弟弟身边的人。 蒋伟低下头,其实他也不是很想将焦翁送给姜元,只是焦翁当时第一个跳出来,他才……不过幸好姜元身边有几个人仍听他的话。 一个壮士,蒋淑尚不会放在心里,他有气无力的握住姜元的手,目含热泪:“大公子,是我等对不起您!”说罢推开蒋伟滚下榻,对姜元连磕数个响头! “大哥!大哥!我来!我来!”这次见面,蒋伟已经发现蒋淑的身体是真的破败了,他是真心心疼自家大哥,抢着跪到姜元脚边拼命磕头。 冯营和冯宾蒋淑不顾脸面滚下车扑到姜元脚下大哭时就被挤到一旁,进屋来还是站在角落。冯甲瞪冯营:蒋淑都能跪下去!你也去! 冯营……跪不下去。他除了跪过天地父母,连先王都没跪过! 所以他垂下头就当没看到冯甲。 冯丙站在冯甲身侧,对冯营早就失望透顶。可此时他去跪不如冯营跪来得好,蒋淑跪了,只要冯营跪才算能相提并论,他去就该让人怀疑是不是冯家只把蒋淑看成是和他冯丙一样的人了?那还不如撑住架子,谁都别跪。 蒋淑和蒋伟都磕得额上直冒血,姜元却仍咬紧牙不吐口说要回国继位。 这也是应有之意,没有三辞,怎么显得他姜元不慕富贵权势?他所说的姜鲜让位于朝午王的高尚之举也要穿帮了。 蒋淑心知肚明,但他这头也磕得半分没掺水。一直闹到半夜,姜元坚持把床让给蒋淑,自己睡地板,其他人都到外面席地而眠。 蒋伟不放心蒋淑,又知道蒋淑一定会趁这晚上跟姜元说话,所以避到了外面。他一从屋里出来,从人就赶紧扶着他,“叔叔,快去敷药!” 蒋伟摇头,“裹一下就行。”他不要厚布,只肯薄薄的包了一层,不一会儿血渍就渗出来了,“这样就好。”此时星月低垂,他举目四望,看不到冯家人,问从人:“冯家都谁来了?” 从人道:“冯甲、冯宾还有冯瑄。” 蒋伟捶地,“怪不得看不见他的人!”怪不得冯家能走在蒋家前头,如果不是蒋淑带人硬是赶上来,只怕就要被冯家抢在前头了! 冯家几人避得很远,他们需要商量一下。目前看来,情况并不乐观,虽然他们也来了,但现在蒋淑与姜元在一起,只怕到明天,姜元就可以姓蒋了。 “那老奴一张口,能把黑得说成白的!”冯甲气怒,撕扯着饼往嘴里塞。这饼是他们家的从人做的,里面还裹了猪油和白糖。 冯营老神在在,“都怪我没病一病。”他自嘲道。 “就怪你!”冯甲毫不客气,“蒋淑赶路赶得只剩半条命,你怎么还能站着?!” 冯营一向不跟冯甲一般见识,低头喝汤,还夸汤煮得好。他那童儿也随车来了,小小少年倒是晒黑了不少,看着像是吃了苦的,他的鞋也早跑丢了,又没带新的,虽然也蹭着冯营的车坐,但脚也走得全是血泡,听了冯营的话一脸不高兴,“爹别夸了,就是昨晚上没喝完的汤,当时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