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悄无声息,带着家小,溜得无影无踪。 前几日庄草还把庄家家财都给运出去了,也不知是不是真如他所说送到姜将军的大营去了,还是……他们庄家玩了一招金蝉脱壳? 双河城家家户户都惶恐不安,思来想去,只得先闯到庄家把双河太守的印拿到手里,再在庄苑的书案上翻了一通,想抓到他的一二罪证。结果庄家逃的时候收拾得干干净净。 这些人再一想,索性造了罪证出来。 姜武很快就见到了庄家的罪证,不是别的,正是庄苑写给朝午王的一封信。写在一卷簇新的锦帛上。 先王,姜元在把姜鲜的尸骨迎回来后,也算是把朝午王给废了。 没有明着废,但生前的事一件都没有记下来,死后也不是以鲁王的身份下葬,而是以姜氏的身份附葬。等于把朝午王这三十年给一把抹去了。鲁国历史上,只有姜鲜这个不及继位就去世的大王,然后就是承自他的先王。 既然朝午王成了伪王,他曾经颁下的王令就是乱命。幸好,鲁国各城池的继承基本上是父子相继,也就是在朝午王那里走个过场,不需要他亲自选拔官员,亲自任命。所以大半的城主、太守都不算是乱命。 可如果他们自己向朝午王表示尽忠了呢? 这些人伪造的就是庄苑亲笔向朝午王跪、叩,以其为主的一封信。 这个罪证栽的是很有水平。 但这些人郑重其事的把罪证送来,姜大将军好像并没有很在意…… 姜武对吴月说:“把这个也送回去。” 吴月奇怪:“几十年前写的什么东西,真能有用?” 姜武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这都说不定。”万一呢?说不定姜姬能用得上。 于是,第一波战利品终于送回乐城了。其中有双河的太守印,金溪与金河的官印。 在乐城,已经快到冬天了。 寒风瑟瑟,可街上的行人却半点也看不出寒冷,街上仍旧人潮涌挤,甚至比过年时的人还多。 大王出题,整个鲁国,甚至魏、赵、郑、晋的人都来了,他们要在大王面前答出题目,一举成名,天下尽知。 姜姬在读信,这是第一封,以国书形式递给她的“情书”。 年轻的晋王在向她求爱。 她读完问蟠儿:“不知是何人替晋王捉刀,写得不错,读起来朗朗上口,谱成曲子都可以唱出来了。” 如果说这个时代有什么是足以称道,后世比不上的,就是他们的文章。 她记得有一个说法,当文字还没有演变为大众沟通的工具时,它更像是一种艺术。 使用它的人越少,它就会越精致。 现在这个世界会使用文字的人全都位于金字塔顶端,这让它的使用和传播有了很多附加的意义。 如果书信、文字不够优美,那甚至会让人耻笑。观文识人,这就让文字变成了衣饰,有时甚至会产生像整容一样的效果。 她会有这样的感慨是因为她收到了很多、很多的“情书”。从情书上看,她恍然觉得自己成了倾城佳人,而给她递情书的人无不对她情根深种,而且他们全都是世上难得一见的伟岸男儿! 有知识渊博款的,有谦谦君子风的,有臂上能跑马的壮汉,也有面如蟠郎式的美少年。 ……其中夸自己容貌长得好,不比蟠儿和白清园差的还不少。 除了这些走心的,还有直白风的,上来就说自己家财万贯,扛得住她想怎么花就怎么花,想怎么享受就怎么享受。 当然,也有像晋王这样以小可怜身份出现,企图令她怜惜的少年。 环肥燕瘦,应有尽有。 身份上也是千差万别。 有晋王这类王公,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