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大夫坦承实情。大夫当日就令家人回国都, 一探究竟。现在家人回来了,必是带回了国都的消息,也必是与宫中的人交换了什么。 这才让大夫突然加快赶路的速度。 ——像是要将阿陀快快送到鲁国, 让他离开魏土。 曹非深叹, 他与大夫同车同卧, 忍不住借酒问出一句话:“莫非大王不惜此子?”大夫没有回答他。 曹非不想这么去猜魏王的心意,他半生流离,半生忠直。他前半辈子负了父母家族, 亲人子弟,后半辈子想要重振家声,他把一生的希望都寄托在阿陀身上。 他不是没想过魏王可能更愿意这个“太子”永远不出现。 但他想不到的是,“太子”已经出现后,魏王仍然宁愿放弃“太子”。 他不甘!他不服! 他寄于厚望的“太子”,竟然就这么轻易的没有用了。 他希望能见到阿陀,说服他,告诉他,做魏太子远胜过在鲁国当一个无名之人。 在公主的队伍中,数量庞大的是只能步行的粗役和仆从。 阿陀就在这些人中间。 粗役没有年纪限制,不像侍人或宫女,一定要青春貌美或学识渊博才能服侍。粗役就是干粗活的,他们什么都干,不管什么人都能指使他们。 那些人只搜查了侍人和宫女聚集的地方,对粗役只是草草检查了一遍。可能在他们的想像里,“太子”是不会在这里的。 阿陀这段时间里每天都会远远的看一眼曹非。他知道这个男人不会轻易放弃,但不知为什么,他一直盯着公主的车驾。 他还以为曹非在队伍里没有找到人后会立刻离开去别处找,没想到他一直留下来了。 这就难办了。 阿陀看到公主这段时间一直没出来就知道包包还在车里。他担心时间久了,公主的人会对包包不利。 包包…… 不管是什么缘故,他总之是间接害了阿且他们一家的性命。他一直希望能弥补一二。所以,他把包包带出来,是真心的想认包包为弟弟,想让他能够活得更好一点。如果他能平安回到鲁国,见到父亲,他一定可以说服父亲收下包包当养子的。 养一个和养两个没有区别嘛。 他本来以为自己这回一定会被抓回去,他被抓了以后,公主应该会把包包带到鲁国,等她见到公主姨母,如果姨母像父亲说的那样一直记着他的话……姨母就可以照顾包包了。 虽然会冒一点风险,但这是他当时能想出的最好的主意。 结果现在他没有被抓住,包包却陷在了公主的车里动弹不得。 而曹非……他到底是知道包包在里面还是以为他在里面呢? “狗头?”一个人突然上来拍他一下,“快去吃饭吧。” 阿陀因为头脸有暇,自名为狗头,倒是没什么人怀疑。他的魏国话说得很好,一点都听不出来。 他曾经留了个心眼,与曹非说魏国话时总是会故意说错,直到现在,曹非都不知道他擅长魏国话。 阿陀的脸一直都没好,他一直记得用盐搓脸,虽然每次搓的时候脸都又热又疼,也不知道以后这脸还能不能恢复过来……但他也不敢不搓,万一脸变好了,被曹非认出来就坏了。 公主车驾内,阿笨正在用点心哄包包:“包包,告诉我,跟你一起的人在哪里?”包包捂住嘴摇头,哪怕他的眼睛一直盯着阿笨手里雪白的点心,他都忘了点心是什么味的了。 阿笨看他直钩钩盯着她的手,不住的咽口水,没忍住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