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起名字来,有的是以排行为名,所以大姐、二姐、小妹多得很,一数全是同名。 也有人说的是情郎起的名字,念起来都格外羞涩美好。 她们的情郎多数都是宫中的侍卫,侍卫大多出身世家,替娇美的情人起个小名,枕畔间唤出来,更添情趣。 于是娇儿、爱奴、亲亲多不胜数,也有伴蕊、唤郎等。 大夫以为此事没那么好办成,不料将军从城中调来一群半大孩子,一看全不及弱冠,有的还梳着双丫头呢,男童女童都拿着一片七分的纸牍,厚如鞋底,站成一列,叫人在他们面前摆好队,一个个问过来,一个个登记,记完写的字全都看不懂。 大夫借了一本记满的来认字,认半天能认出来的一个都没有,大怒。如果不是小孩子在旁边仰脸等着,他都想把这有辱圣贤的纸牍给摔了。 将军在旁,把纸牍拿过来给小孩子,笑道:“这是我鲁国的新鲁字,大夫想是没见过?”大夫只觉得额头青筋直跳,闭目不看,怒道:“不曾见过。” 他倒是听过新鲁字,也曾寻过鲁地士子的文章来读,不过拿到手里后只看了个头就扔下了,这种东西也配叫文章? 没想到在鲁国这种文字竟然教蒙童识来,还用来当公文字。 如果不是此城、此人有意难为他们,那这鲁国的形势可真叫他看不懂了。 鲁王此举就不怕贻笑天下? 大夫开始几天还在生气,后来见将军一直不肯放人,就想进城去拜访一下当地豪强,看能不能送点礼物,套套交情,让将军放他们离去。 结果礼物送了,太守与当地的人都摇头说不行,因为这个将军,不是本城守将。本城守将早在此人来的第一天就被撤了职,连手下的兵马也都被此人夺了。 这人,是大将军的下属。 大将军何许人也?这个不需问,鲁国就一个大将军。 大夫一听这样,不免起疑,难道此人拦住他们的去路是跟鲁国情势有关?鲁王那里又出了什么事,叫大将军派人阻挠他们。 他由此想到魏鲁之间的国情、国势,一时想得太多,心生怯意,竟然想不如把公主放在这里,他借病回家去算了。 又过了十日,传令兵到了。 将军接了军令,道:“你们先去休息吧。” 副将问,“将军,军令写的什么?” 将军说,“叫这些人弃车弃马,坐咱们的车去乐城。” 副将:“这里哪有那么多车?”这不难为人的嘛。 现成的车不用,还要另给他们找车。 将军说:“你个傻子,将军的意思是说,这些人光身进去,他们的东西再由咱们护送过去。他们的人都可以滚了。” 副将说:“哦……”还是不太懂。 将军就去请大夫过来商议,道我王仁慈,听说贵国公主在此,担忧此地简陋,不能招待好公主,特命我等先把公主送过去,尔等没有登记完的就等登记完了再走吧。 大夫大惊失色,以为这将军要明抢了。因为现在登记完的全是人,没登记的全是行李,也就是说魏王给公主准备的嫁妆和各地、各家送的礼物都在后面呢。这些东西要是交给这个将军送过去,谁知道最后交回来的还剩多少?大夫黑着脸说:“万万不可!” 将军只是通知,可不是要听他说话的。当即把大夫留在帐中,这边就命人去准备车马,送这个魏国公主走了。 大夫在帐中大发雷霆,无奈敌不过帐前的勇壮尖刀。 另一边,阿笨听说终于可以走了,还是鲁王亲自下的王令,顿时松了一大口气。一直在这里,叫她担心会不会被鲁王给赶回去。 乳母道:“不会的。” 阿笨说:“我也知道不会,但就是会害怕啊。” 她好奇的问阿陀,“你见过鲁王吗?不对,你肯定见过,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仁慈吗?好说话吗?很严厉吗?” 阿陀瞎话编得多了,也更有心得了,他道:“我王叔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