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跑出了营。 云展、云开虽然小时候学武不认真,但也是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不停的操练。一开始在营中吃了些苦头,现在苦头吃多了,经验丰富,跟马还是能跟得上的,不至于掉队。 云丰带着他们一口气从白天跑到晚上,已经离营很远了。 云丰停马时,云展和云开直接就趴在地上了,一动都动不了。 如果现在让他们再跑回营,那真是要了命了。 云丰放马去喝水,过来把二人踢起来。 云展和云开勉强爬起来,等这个三哥吩咐。 云丰把干粮袋、水袋和钱、武器都给他们,说:“逃吧。” 云展:“三哥?” 云丰:“继母已经去了。父亲要当诸侯王,国号为庆,此地便是父王的领地。他还要迎朝阳公主为王后,所以取了你们母亲的性命。” 如此晴天霹雳,但云展和云开并没有太吃惊,悲痛过后,就信了云丰的话。 云开:“三哥为何叫我们逃?父亲也要杀我们吗?” 云丰瞪他,“你可真够机灵的!没错,父王下令,动手的却是大哥。大哥担心日后你二人找他报仇,就要取你们的性命。动手的,就是我与二哥。现在懂了吗?还不快逃?” 两人瞬间退开几大步,可再看看怀里的干粮和武器,又向前走了两步。 云展:“三哥……” 云开:“三哥……” 云丰拔出剑来,怒喝:“还不快滚!!等我杀你们吗?!” 云展与云开掉头就跑,在夜色中,很快跑得不见影了。 云丰又站了好一会儿,抬袖抹抹脸,回去上马。 他的亲兵过来替他牵马。 云丰:“滚!我连马都不会上了吗?当我那么没用?” 一个汉子拿眼瞧他,“三公子,你今天才像个当哥的。” 云丰:“滚!我还不知道回去怎么交待呢!多在外面转几天,就说云展和云开跑了,我在找他们!” 另一个汉子替他出主意:“三公子,要不您就回去吧,找大王告状去。不管怎么说,四公子和五公子也是大王的儿子,大公子对两个小公子下手,大王未必会高兴。反正您已经得罪大公子了,大公子肯定会记恨你,您还是先找大王比较好。” 云丰摇头:“我放了老四和老五看在同脉所出的份上。但如果我去告了大哥的状,那又算什么?” 汉子说:“那您这样,大公子记恨怎么办?您不能不想想自己啊。” 云丰迷茫:“……不知道啊。” 他往天上看。 亲生的爹要当大王了,他日后就是大王的公子了。可……这日子怎么更难过了呢? 第605章 人才啊! 王珍本来带回了一个好消息想悄悄告诉父亲。 他父亲是河谷王家的旁支子弟,跟嫡脉的关系远到两边可以写两份祖谱了。 但虽然是旁系,他父亲这一支却发展得相当不错。子弟众多,成才的也多,所以嫡脉那边跟他们这一支的关系相当近,王珍一家也得已居住在城东,而不是沦落到城西去。 嫡脉在前年就开始收粮,并不许王家其他人卖粮。 不是说不卖粮,而是王家的人要卖粮的话,只能卖给嫡脉,而嫡脉的要卖粮,却也不必支会王家其他人。 粮食这个东西,既贵,又贱。贵,在于人人都要吃它,不吃就会饿死;贱在于,它每年都会从地里长出来,存着会生虫,会变得没办法吃。 河谷这里格外不同,种子往地里一洒,只要不害虫,那就能轻轻松松的收获。 因为如此,早在大梁立国前,大纪就把河谷划为产粮地了。当时这里种地的全是奴隶,奴隶种出来的粮食,全会被献给皇帝。 后来大梁建国后,更加不会放弃这里。当时开国还曾有诸侯曾肖想过河谷这样的肥地,但皇帝砍断了所有伸向河谷的手,甚至不许这里有世家停留。 河谷本地的几个大姓,据传都是当年被迫举族迁来的战俘。 王家祖谱中也有相似的记载,王家祖上出身凤阳山,是正正经经的凤阳大族,现在凤阳那里还有村庄姓王。 但为什么凤阳王氏会跑到河谷来,连祖坟都迁过来了,这个就只能…… 生活在河谷的百姓,不管是世家还是普通人,只要迁来河谷,都背着一条躲不开的“劳役”,又称粮役。 也就是说,只要你在河谷,不管你是干什么的,是行商、打铁、教书、纺织……等等,都要交粮。 在大梁开国之后的一百多年里,河谷人没有第二种职业,全都要种地。而他们种出来的地,也跟大纪时一样,全都要交出去,只能留很少的口粮。 后来这一条渐渐放宽,开始容许百姓从事其他行业,必须种地的法条,也演化成了粮役:一人一年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