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奴告主,主人是可以自辩的,怎么能只听奴婢一面之辞就把主人抓走呢? 更别提还要人交钱赎罪! “一个人一百金!这简直就是在公然敛财!有辱斯文!”一个留着一把美须的文弱士子一蹦三尺高,气得哇哇叫。昨天他家里也发生了一样的事,不过出面跟奴婢抢粮食的不是他,而是家中的管家,结果管家和几个家丁就被抓了,一人一百金,童叟无欺,贵死了!可他又不能不去赎,不赎更丢人,家里的下人就更不服管教了。 毛昭客客气气的把事情的原委,大家的诉求都一一说清楚了,姜俭也客客气气的全记下来了,当着大家的面又读了一遍后,记录,存档,完了。 一群人:…… 这就完了?! 厉伏山逼问:“不如你现在就随我等去见那个将军叫他放人?” “对对对!” “现在就去!” 姜俭摇头,有理有据:“我乃殿上臣,将军是军中人,我们不相统属,我不能去干涉将军的行事,更不能让他放人。这没有道理。” “那你现在记下来又有何用?” 姜俭解释:“自然是要将诸位的意见上呈将军,将军看见后,自有定夺。” 总之就是现在肯定不能放人。等将军看完后放不放,将军说了算。 一群人面面相觑后,决定就在姜姬睡觉的殿外静坐,等她起来后“逼”她解决此事! 毛昭再三劝告都没用,只能坚持不坐下,站着。 姜俭请侍人给他们送来蒲团,不然坐在光光的地上那不是凉吗? 一群人就这么静坐着,直到听到殿内传来小孩子尖尖的声音:“娘!爹!” 一群人都跟屁股底下有针扎一样蹦起来!在门上、窗上找缝隙想偷看,可惜从这里到内殿九转十八弯,不可能看到一丁点。 小孩子的声音又尖又细,他嘻笑着,奔跑着,似乎被侍人哄着劝着,又似乎听到了公主的声音。 一群人都很担心那个“爹”是指谁。 ——确实有小太子不是皇帝的种这个可能。 ——毕竟皇帝是个傻子。 ——他们其实也不是很确定小太子是皇帝的种。 ——不是的可能性很大。 但这些都在各自的心里转,没有一个人敢说出来。 ——谁开口说破此事,就等于说破他们没有小太子了! 一个公主能顶什么用呢?重要的还是小太子啊! 反正是不是皇帝的种也不重要,皇帝是傻子,他又不能自己站出来说。 何况皇帝一辈子都住在宫里没见过外人,小太子也可以这样嘛。 当然,公主的情夫一定要找出来!要处理掉!这样才能保证安全! 毛昭被逼着去找侍人,“请告知公主,我等求见。” 侍人:“诸位稍等,公主起身后还要沐浴用饭。” 也不能逼着一位淑女早上起来不梳洗不吃饭就见客吧? 侍人还是很客气的:“诸位要不要去偏殿等?” 但他们在这里是为了抗议啊! 当然不能进殿里好好的坐下喝着茶等啊。 所有人都表示他们就在外面不进去! 于是,他们又闻到了香暖的肉汤和酱香味,在初秋的早晨,这个味道又温暖又香甜,让人忍不住想起温暖的室内、榻上铺的锦毡、烘着小酒的小火炉和侍女爱妾美好的胸脯与柔软的手臂。 此时侍人又出来了,众人抬头挺胸准备再一次拒绝进殿,不料侍人说公主早猜到各位冰清玉洁,坚贞不屈,所以不敢再请各位进殿享用美食,所以就请诸位在这里吃早饭吧。 侍人们给每一个人送上一案跟殿内一样的早饭,在寒风中冒着热腾腾的蒸汽。 毛昭先坐下来了,毫不客气的端起粥来喝了一口,又挟小菜吃,吃得舒服极了! 其他人也不必再硬抗了,他们是来商量的,不是来吵架的。何况不快点吃这粥就凉了。 吃完喝完,殿里也没有了小孩子的声音,似乎是被侍人带着出去玩了。 此时侍人出来请各位进去,几人就围着毛昭急切的跟他商量,首先今天一定要放人,其次要告诉公主约束那些士兵不能在凤凰台随便抓人!最后一定要让他们见到小太子! 毛昭:…… 听起来都不容易啊。 众人进殿,穿门过廊,在后殿的窗下见到了安乐公主。 公主十分闲适,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半点不见拘促。有数人在公主面前听候吩咐,其中一人就是他们刚才要找的王姻! 此人手捧一卷书,正在记下公主的话。 “清点人口是第一位的,云家肯定还有人留在城里,很可能根本不姓云,是他们家的旧友姻亲,趁着现在刚进城,他们都摸不清咱们的底细时先下手,有阻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