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欢姜姬与姜旦,这才将他叫过去? 他也确实没办法拒绝。只要孙相与龚相想让他去,他就是病得快死了也会被人抬上车的。 “孤知道轻重,叔叔放心。”姜扬说。 姜温本来就是为了亲眼看一看姜扬,推测他的反应,并不是要劝他——姜良和姜礼劝得够多了,但姜扬自己想不通就没有用。 他推辞了姜扬的宴会,离开后只与姜礼和姜良坐在一起吃了一顿晚饭,第二天就直接去见了孙相与龚相。 在外人口中不合的两人今日却齐聚龚府,与姜温把酒言欢,看不出半点不合来。 说起陛下在凤凰台的举动,孙菲与龚獠都不饮自醉。 “恨不能身在凤凰台!”孙菲仰颈饮了一杯后就把杯子扔到地上去了。 龚獠笑道:“你今天在我这里摔了一个杯子,明天就有人说你我打了一架。” 孙菲笑着摇了摇头,听说王姻在凤凰台颇有建树,又感叹又羡慕:“他早年气盛,不想真有此造化。我不如他。” 当年陛下明摆着不怎么看重王姻,结果王姻竟然能孤身一人追着陛下追到凤凰台去。孙菲想到这里,不免感叹人人都有自己的命数啊。他当年虽得陛下看重,以通州、袁州两地相托,最后更身居相位,但说到底,他这一生的成就只怕不如王姻了。 时也,运也,命也。 龚獠倒比孙菲更看得开,见此就道:“如此,不如你随大王去吧。异日谁知凤凰台上不会有你芳菲子一席之地呢?” 姜温只在一旁笑看。两个丞相是都留下也行,一个走了也行,只要莲花台与鲁国不乱,倒是没什么要紧的。 孙菲到底没能抵得过心底的渴望,与龚獠痛饮三杯后,谢了他的成全,一刻也不想多等,即刻起身回府收拾行礼去了。 孙菲离开后,姜温与龚獠商议接下来的事。 鲁国既已交国,日后只称洲而非国。但各城仍是不变,一切照旧。 龚獠暂时做这一地之首,日后若陛下另有安排就再论其他。 姜温道:“公请自省,万勿放纵。” 龚獠执杯道:“某与陛下相识半生……如何敢放纵?”说罢一笑,饮了这一杯酒。 除此之外,姜温还提及了燕、魏、晋的事。 龚獠道:“你想去燕?” 姜温点点头:“我还要先去一趟魏国,然后是晋国,最后才是燕国。这样哪怕燕国不驯,魏、晋两地已成事八分,陛下若要动手也方便些。” 龚獠看出姜温是抱着将这一条命丢在燕国的准备了,道:“若是让你在我眼皮底下丢了性命,来日我不敢见陛下!” 他让姜温稍等,他先派人去这三地打探一二。 龚獠道:“燕地,漆家漆离已经是燕王了,他把白家给全杀光了,连他自己的亲奶奶都没放过,老太太是被人冲进家门时吓死的。”他话锋一转,“可他没登基称王。现在燕地的人仍称他为北燕王。” 南燕王就是已经死了的芦奴了。芦奴这个燕王活着的时候受白家辖制,死了也委委屈屈的。漆离根本没有给他一个风光的葬礼,就是随随便便在帝陵中挖了一个坑埋了。芦奴的王后和夫人都是白家女和漆家女,漆离一个没杀,全都送回了娘家。 因为燕煤的关系,商人来往燕国十分频繁。龚獠与漆离倒是成了神交之友,两人每年都要通几封信。漆离问起过当年在鲁国的一个旧友,龚獠一听就知道是蟠相,一番解释之后,漆离感叹友人比他好就行,但敌友难辨。 姜温听到这里,惊讶道:“莫非他想见蟠相?” 龚獠道:“难说。现在形势如此,我看你到了燕国,倒是不妨提一提蟠相。若是漆离想再续前缘,只怕会更愿意与旧友联络。”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