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消失不见,她孤立无援,多个人多个照应,不管怎么说,这小白脸看着病怏怏的,修为绝对比她高,先跟着他再说。 当男人问她愿不愿意跟他回家时,姜念念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陋室一间,家徒四壁,念念可不要嫌弃。” 姜念念一怔,他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的? 纵使心中有异样,却还是道:“不嫌弃,绝对不嫌弃。” 殷不弃随手变出一个灯笼来,带着她向前走去。 姜念念问道:“你在这冥界待了多久了?” “五百年吧。” “这么久了啊……” 姜念念边走边打量着四周的环境,这地上如火般肆意生长的花她是知道的,叫彼岸花,可这树……看着像是竹子,枝叶和果实却都是红色的。 果如红日照耀叶,叶如晚霞映红果。 她不由得问道:“这旁边是什么树?” “是南天竹,四季不落叶,天气越冷叶子越红。” “你的眼睛……” “瞎了。” 姜念念一愣,嘀咕道:“看你跟个没事人一样……怎么瞎的?” 殷不弃微低着头,轮廓里透出一种病态的痴怔,随即暗哑的笑起来,语气满是厌恶和杀气:“被人剜了去。” 姜念念识趣地没有再问,心里却是对这个陌生的男人生出几分疼惜来。 天色昏暗,轻柔的小雪花飘飘扬扬地落下来,如柳絮随风轻飘,可越往山上走,风便越猛,雪也越密,两旁的红竹也积满了厚厚的雪。 殷不弃将身上的白色披风摘下来披在她身上,又轻柔地在她脖颈前用带子打了个结。 他一手提着灯笼,一手牵着她。 手指微凉,却让她惊奇地觉得暖意正源源不断地传来。 四周传来魑魅魍魉的哭喊声,可在他身旁,却觉得十分有安全感。 苍山负雪,明烛天南,也如他一般浓烈且清冷。 然而,在这样的气氛之下。 姜念念的脑中只有一个想法。 瞎子点灯——白费蜡。 不多时,两人便来到山顶,姜念念站在一间富丽堂皇的宫殿前,表情狰狞地看着殷不弃。 你管这叫陋室一间?家徒四壁? 殷不弃无辜地摊手:“我很穷的,除了这间屋子一无所有。” 谦虚得像在炫耀。 姜念念:“……” 殿外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墓碑,不知道是谁的墓,上面刻着一行小字。 ——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 字迹极好看,但是却及用力极深,仿佛字字泣血。 而殿前的牌匾上则写着龙飞凤舞的三字:迷魂殿。 进了殿,暖气便将她环绕了,明明外面漆黑恐怖得不像话,可这宫殿内却干净圣洁,处处布置得温馨而奢华。 只是,这偌大的殿中,竟没有一个仆人,也没有守卫。 姜念念在心中暗暗给殷不弃贴了个标签:有钱而孤寡的小白脸。 突然,角落里冲出一个小黑球,朝着姜念念扑去,却被一双苍白且修长的手给截下。 姜念念细细看去,那小兽浑身漆黑,右眼周围却长着一小圈白毛,头上有犄角,身后有尾巴,体态像猫,却又比猫大上许多。 殷不弃拎着它的后颈,明明是勾唇笑着,周身的气息却骤然变得阴沉而充满威压。 他轻启薄唇:“是你自己滚,还是我动手?” 小黑球打了个哆嗦,又看了几眼姜念念,眼神里满是不舍,从殷不弃手上挣扎跳下去,溜了。 殷不弃回过头,对姜念念说道:“它叫煤球。” “哦。”好草率的名字。 …… 姜念念洗完澡,看着床上衣襟大敞的绝色美男,咽了咽口水,再三犹豫后还是开口问道:“你确定要跟我一起睡?” 这么大个殿是没有其他房间了嘛? “嗯。”殷不弃答道,往里面挪了挪,给她空出个位子来。 姜念念看了他半晌,关门,关窗,上床。 睡个觉而已,又不会少块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