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过灌木丛,宋衍琮和宋绮罗领着一众侍卫出现在两人的面前。裴寂张了张口,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 宋衍琮看着跟在自己身边五年的裴寂,只觉得心痛难当。 “裴寂,朕待你不薄,如此的相信你,而你却这样背叛朕!” 裴寂跪在地上,目光平视:“陛下若是信臣,便不会现在出现在这里了。臣自知死罪,只求陛下能开恩,不要怪罪臣的家人。臣在九泉之下亦是会感沐陛下恩德!” “呵.......你这么想死朕自然会成全你。不过你背弃君臣之谊,为了这么个从头至尾都在利用你的女人而死,就不觉得可惜吗?” 裴寂笑了:“臣心甘情愿,因何而生,因何而死。对臣来说,这便是最好的解脱。” 宋衍琮冷笑一声再不看他,抬起目光落在薛婉身上。自入宫那一日开始,薛婉便一直待人冷漠异常,即使他是皇上,也丝毫没有得到她半点的好脸色看。宋衍琮并没觉得她失敬,倒是乐得清闲,他巴不得宫中所以的女人都对他不闻不问。 这么长时间以来,这还是宋衍琮第一次正式的打量着她。纤瘦的身子,苍白的脸。眼神中带着他从未见过的倔强,像是茫茫戈壁滩上怒放着的一朵紫荆花。虽不是在自己最适宜的地方,却也依旧顽强的盛开着。 宋衍琮长久没说话,宋绮罗看着万事即将尘埃落定,便悄无声息的先行离开了。 世间多少痴男女,即使是裴寂这么忠心耿耿的人却也会为了“情”之一字背弃皇恩,抛下性命。宋绮罗顿下脚步,回望了灌木丛那边,苦笑了一声。 不过还好,总算是能救了许追出来。这世间,也不必再添上两位隔世相望的苦命人。 —— 昨夜 宋绮罗从许追那里回来,连衣裳都没有换就赶去了长春宫。 下人通报之后,宋绮罗在寝宫见到了小产不过两日的薛婉。她坐在床边,脸色看起来很是不好。见到宋绮罗只是看了她一眼便垂着头再无别的动作。 宋绮罗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开口道:“薛良妃你受苦了。” 薛婉抬眼看着她,面露讥笑:“良妃.......这称呼听着就讽刺。这个位分是我失去的那孩子换来的,亦是陛下可怜我今后不会再有孩子了才如此。” “宫中太医医术高明,精心调养之下想必薛良妃定会再有孩子的。” 薛婉没答话,转而问道:“公主有什么话不妨直说,我如今身子不好不能陪着公主闲聊太久。” 宋绮罗有着公主的骄傲,平时哪有人给她脸色看。闻言有些不悦,顿了顿却是叹了一口气。 “我是想来看看你,见到你还算好我这心里的愧疚才能减缓一二。” “愧疚?公主又没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情,哪里来的愧疚一说。” 宋绮罗左右看了看,薛婉见状吩咐身边人道:“你们先出去吧!” 待屋中只有二人,宋绮罗才说了此行来的原因:“实不相瞒,我刚刚从大理寺过来,见到了许充媛。证据确凿之下,许充媛只得认罪! 我虽是公主,但是也不想卷入后宫这些争斗之中,可若是没个说话的人心头也不舒服。我之前见许充媛不得皇兄喜欢甚是可怜,又处事不偏不倚,不争不抢才心生亲近之情。没想到却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许充媛得了我的帮衬行事越发的便宜,才最终如此。害得你这样,我心中实在是难安,须得亲自和你道歉才行。” 薛婉面色无恙,“嗯”了一声:“公主的歉意我收下了,天色不早,公主便请回吧!” 宋绮罗听着这送客之语起身,施施然对着薛婉歉意一笑:“如此我便走了。只不过这宫中还有许充媛的同党,为了防止那同党再次伤害良妃,良妃日后在这宫中可要小心一些。” 她刚一转身,身后便有了动静:“公主且慢,不知公主所说是何意思?” 宋绮罗转过身看她说道:“许充媛残害皇嗣,就已经知道必定是死路一条了。她画押之前和大理寺卿说起和她站在同一条线的还有一人,却是没说这人是谁。只说了他在宫中行事十分的方便,各处的宫宇皆可往来。大理寺卿上报皇兄此事,皇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