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骨,再无恢复的可能。 她突然就想起了过去的很多很多事情,有在许府的,有后来入了宫之后的,有哭的有笑的。许追顿住脚步,看着已经清楚出现在自己视线之中的乾元宫的宫宇,陌生的很,让她心中敬畏的很,就和当初刚刚入宫的时候一样。 是不是无论再怎么样的努力,再怎么样的经营,那最好的时光还是留不住?那悲伤到一如往昔的岁月终究还是会再回到原点? 恍惚中,她的眼前突然显现出了曾经一住三年的兰梓轩的模样。梨花木窗棂被推开,露出女子的侧脸,她沉着眸子看着手中的书卷看的认真。窗外的那棵梨花树大朵的梨花迎着春日盛放,从树后面转过来一个身影,一身月白色的锦袍衬得那人的越发挺拔。他小心的靠近,静静地注视着那看书的女子........ “娘娘,怎么不走了?” 眼前景致水波一荡便消散了,许追回过神来,苦涩一笑。 她不知道她这个时候过来还会有什么用处,可能这些日子过的太过梦幻,梦幻到她已然忘了那人是这大梁的皇上,忘了他主宰着这天下所有人的命运。许追不敢想,若是宋衍琮不相信她爹,不相信她的话,她又该怎么办? 用他们之间的情爱去抵挡可能对江山社稷带来的冲击........这样的事想想便不太可能。 即使心头无望,但也要做最后的尝试。 “走吧!” “给嘉贵妃请安。”鹿远抬抬手示意许追进殿,谁知道许追脚步一停,“砰”地一声跪在了地上。 鹿远吓了一跳连忙也跪了下来:“嘉贵妃这是做什么?” 许追未管他,而是抬高声音对着大殿道:“臣妾请求陛下明察,臣妾父亲绝对不会做出谋逆之事,臣妾求陛下能重查此事,不让臣妾父亲蒙冤而死!” “嘉贵妃快些起来吧!陛下和莫相出去了,现在人不在乾元宫。” 许追抿抿唇:“那本宫就跪在这里等着陛下。” “娘娘.......”木槿一下子哭出了声亦是跪了下来:“这天寒地冻的,您这般跪着身体怎么扛得住,快些起来吧!咱们等着陛下回宫之后再来。陛下怜惜娘娘,定是不愿意见到娘娘这般受苦。” 鹿远也附和着:“是啊娘娘,快些起来吧!您现在这样跪着也于事无补,您身子要紧。” 许追挺直脊背,这里虽然冷,但是却还能看得见天圆地方。而大理寺的大牢之中,爹却只能在那几寸见方的地方数着自己为数不多的日子过活。她经历过那样的事情,知道他现在会有多么的崩溃。 女儿不孝,只能陪着爹爹一同受苦。 “你们别说了,我心意已决。” “娘娘.......” 鹿远没了办法,只能叫了身边的人赶紧去宫外把陛下请回来,然后陪着许追一道在这宫门前跪着。 —— 大理寺大牢 宋衍琮坐在许颂的对面:“许爱卿,你那诗集是如何而来的?” 许颂脸色铁青,眼中少见的有愤怒之色:“有一日臣和姚远奉一道在流云街经过,他说有一家古玩店的东西不错臣便和他一道去了。姚远奉买了两幅字画,并上一本诗集,他说这诗集的风格和当年卢白的很是相像。臣翻了翻几页确实不错,皎皎最喜欢卢白的诗集,可卢白的诗传世不过十首。姚远奉看着臣喜欢,便说当作礼物送给臣。臣见他肯忍痛割爱也没想那么许多,照着原来的价钱给了他就当是我买下来的。本来打算出了正月再托人送到宫中给皎皎,可是谁想到........” 许颂向来是一个字都吝啬于多说的,这次一口气说了这么大一段话,字字铿锵有力,那满满的怒气贯穿其中倒是把宋衍琮吓了一跳。 稳定了心神,他才又问道:“那你和姚远奉去流云街,大概是多久之前的事情?” “初一那日,臣记得很清楚。陛下在朝上说立皎皎为后之后,姚远奉还向臣道贺,下朝之后便和臣一道去了流云街。” 宋衍琮了悟,难怪一向不与别人同来通往的许颂会和姚远奉一起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