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看在他们为国为民戍边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给他们说一说情。” 卢斯必须得承认这个人聪明了,他这番话说出来,卢斯自然是要给他手下的兵卒说情的,但给他手下说情,不也就相当于给他说情了吗?而且,这件事他毕竟只是命手下人传谣,至于掀起民变什么的,那是最严重的情况,可终究是没有啊。这人到最后,也就是个发配,但他这样的情况,发配的地方不但不会苛待他,甚至还会同情他。 现在跟卢斯一块来的,带兵的裨将就已经一脸的唏嘘了。 “你也是够孬的!男子汉大丈夫,这点苦楚何至于此啊!”裨将没忍住,上去一脚将闵楷踢翻。 闵楷倒在地上,也没起来,反而干脆的哭了起来:“罪官的爹娘去世,罪官别说回家去看上一眼,便是请丁忧都不成!” 若遇到大赦,他也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这位军汉,反而比那位闵师爷聪明,或者说,果然情商的高低,跟学问的多少是没啥关系的。 不过,他们这一行人,还是在瘦谷县呆了将近两个月。周安和太子实在是不认为在上任县令大放手,把所有县衙公务都交给了他一家子亲戚的情况下,这个瘦谷县就只有甜水村有状况——周安把他刑部派员的公文拿了出来,知府乐得顺水推舟,在信任县令上任之前,把县令的大印暂时交给他们。 这一彻查,果然,问题不是一点两点的。 衙门的捕快头儿都是闵县令带来的,不过他们族人可是没当过捕快,所以他带来的三个班头,都是族里有勇力的年轻人,换句话说……他们族里有把子力气,在外头胡混的无赖。他们这个无赖可是和卢斯这个大痞子不一样。他们来当捕快,完全就是想仗着有点权力,吃香喝辣的,而当上了班头之后也确实是这么干的。 原本县衙里真有点能耐的捕快,都去其他县,留下来的,要么是溜须拍马,善于逢迎的,要么就是年纪太大,装聋作哑混口饭吃的。 这样的上司和下属,他们在一起,要是能做什么好事,才是真的奇了怪了。尤其是,他们上头还有这胆子一个比一个大三班师爷,与一个就知道读书写诗,闷在后宅屁都不问的县太爷。 这样的县衙配置,很好的让众人知道了,什么交租灭门的县令。 最大的案子,是这县里有个商人世家,姓丁。丁老爷外出跑商,然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就有传言说他跑商的队伍在外头遇见了盗匪,死在外边了。因为越传越凶,甚至很多人言之凿凿的跑到了丁家来报讯,丁家老太爷和老太太当即就病倒了。 没出一个月,丁家二老先后病逝。这时候,丁家就剩下丁老爷的一妻一妾还有一个正室生下来的一个儿子。而且,这妻妾乃是一对感情颇好姐妹。这姐妹俩就准备一起守寡,养育唯一的孩子长大。 可知道,他们这和管家起了异心。就在老两口的灵堂上,很直白的跟姐妹俩说:“你们两个弱质女流,怎么守着这偌大的家产,怎么守着这个孩子?不如你们都嫁给我,我替你们守着家产,我给你们养孩子。” 姐妹俩当然是不愿意,可是这管家也真是丧心病狂,竟然叫来与他狼狈为奸的下人,在灵堂上把这姐妹两个人都给祸害了。姐姐当时就疯了,妹妹与管家虚与委蛇,总算是在一些有良心仆人的帮助下,抓住机会逃出家来,跑到县衙告状, 可是妹妹告状的结果,就是被脱了衣服拉在县衙门口打了二十大板——那位管家早就跟师爷打好了招呼,这妹妹当场就被反告了一个不守妇道,与人通奸的罪名。打完了之后,妹妹被关进了县衙大牢里,不出两天,就死了。对外说是死于棒创,但到底怎么样就引人遐思了,疯了的姐姐也就是比妹妹多活了一个月。 姐姐的孩子,丁家唯一的男孩子没多久就被管家报了个走失。 可他一个富商家的,不到六岁的小公子,能自己一个人从内宅跑到街上去,一个下人都没发现,然后就这么跑丢了? 这事却还没完,小公子跑丢之后半个月,丁老爷带着镖师,带着货物,回来了!他这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