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丫都在。欧阳的性格随了陆华年小时候沉默寡言,不与别人亲近,叫完人就站在一边。 焦瑶见到景昕的第一眼开始,眼泪就开始唰唰的向下流了起来,颤颤巍巍起身把她揽在怀中,连连叫着好孩子,好孩子受苦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丫丫把事情都告诉我了,听的我这个老太婆心肝都跟着疼,都是那几个没人性的畜生惹得祸。” 焦瑶斜睨了一眼陆谦,眼中的责怪甚是明显,陆谦沉着一张老脸,比外面阴沉快要下雨的天还要沉上几分。 “真瘦,比三年前的那次还瘦,这疤?” 焦瑶捧着景昕的脸左右瞧着,无意撩起景昕额上的刘海,震惊过后是疼惜。 她不似别的大户人家,十指不沾阳春水,什么事指挥保姆佣人做就行。年少人当过兵,牢记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革命信条,就算是年纪大了,大都还是她自己做饭。她又懒得保养手带着剥茧有几分粗糙。抚过之处痒痒的带着丝细微疼痛,景昕却不反感,握住她的手,脸上漾起一抹柔和的笑。 “之前留下的,现在早就不疼了。” “畜生啊,简直就是一脸良知都没有畜生!” 焦瑶又咒骂了几句,想再跟她说几句话,被陆谦打断,“你那些嘘寒问暖的话先留着,让她先进去看看阿年!” “对对对,你看我真是老了,把这茬给忘了。” 焦瑶抹了把眼泪,旁边的护士已经拿来无菌服,焦瑶帮着景昕穿上。穿衣过程中,景昕看着正在帮欧阳穿衣服的丫丫。 丫丫未从给她一点回应,景昕轻抿下唇,其实在心里还是蛮感谢她的。毕竟她并未因为心中的不舒坦把她曾经跟顾洋的事情讲出来。 重症监护室中陆华年带着氧气罩,头上缠着纱布,整张脸惨白惨白的,一点儿血色都不见,眼睛紧闭着。如果不是他胸前有轻微起伏,证明他还有生命体征,景昕会觉得此时他已经死去。 景昕在弯身握紧他的手,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景昕以为自己会哭,不曾想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应该是心中太过笃定他无论如何都会醒过来吧。把他的手放在唇边轻吻下,半蹲着身子在他耳边轻声呢喃几句。 她声音很小很轻,以至于站在旁边的欧阳都没有听到。陆华年受伤重,害怕感染,探视的时间不能过长,不一会就有医生过来敲门赶人。景昕心中虽有不舍,为了陆华年着想,她还是轻轻放下他的手,拉过被子盖上。想着陆华年最喜欢就是吻她,她想着要主动给他一次吻,外面人多,儿子也在,她做不出那么没脸没皮的事情。 “我先出去了,直到你醒来,我跟孩子都会在临城,每天都会进来陪你的。”自知他不能听到,景昕还是自顾自傻傻的说了一遍。 深深望了眼昏睡的陆华年,景昕准备牵起站在一旁一言不发的儿子离开。欧阳看了下景昕,向床头走了几步,学着景昕刚才的样子,靠近陆华年的耳朵,薄唇轻动几下,景昕屏气凝神去听却一个字都没有落入耳中。 “你跟他说了什么?”景昕好奇,一出门忍不住问道。 “你说的话都不想被我听到,我凭什么告诉你。”欧阳白了景昕一眼,托着身上跟宇航服有几分相像的无菌服,递给旁边的护士,“我下去看看她们。” “这孩子跟阿年小时候一个样,别看他臭屁样,心里有数着呢。”焦瑶以为景昕会难过,拉过她的手轻拍着,让自家带过来的佣人跟着欧阳,怕他人生地不熟的走丢了。 “那么多年没回来,他对我生分正常。” 景昕在焦瑶身边坐下,刚才未来得及打量焦瑶,现在细看,三年不见,头发白了一半, 脸上的皱纹多了一些,精神还好。唯一不变的是她的慈眉善目和合身得当的衣着。 “难得你这个孩子能想的开,等着阿年醒了,你们也算是苦尽甘来了。”老人长长叹息一声,“谁也没想到阿宇那孩子······” “事情都过去了,提他干什么!”陆谦心生烦躁,不悦起身离开。陆华宇的事情对他也是一种无言的讽刺和打击,这几天情绪有些不正常,陆奇不放心跟了上去,丫丫对身边的司机交代声也跟着离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