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屋,她当即变了脸色,挥退宫人,才绕过屏风到柔嘉郡主身旁去,将方才之事告诉她。 “什么?!”柔嘉郡主猛地站起身,震惊地看着宋清河。 “嘘!郡主小点声,当心隔墙有耳。”宋清河压低声音,又拔高音量,“昨夜外头好大的动静,咱们院里也就郡主睡得香了!” “哎呀!也不知道究竟怎么了,竟是夜半闹出这般大动静来。”柔嘉郡主会意,也拔高音量接下话来。 宋清河也不知道周围有没有人偷听,但她知道自己不能给沈洺添麻烦,该防还是要防的。 “这样真的有用吗?皇上他会信吗?”柔嘉郡主拉着宋清河到床边去,拉了帘子,躲在里边压低声音说话。 “奴婢也不知,但太子殿下想还有什么后招的,郡主不必担忧,咱们不添麻烦就好了。”宋清河心中也是没底,但面对柔嘉郡主,她还是这般安慰。 “是,是,咱们不添麻烦就好了。”柔嘉郡主点着头,呢喃着。 宋清河看着柔嘉郡主,忽的想起沈洺说柔嘉郡主性子与秦老将军颇为相似,一时间想不出来秦老将军是个什么模样。 还是说,柔嘉郡主到了宫中,才变了许多呢? 也是,这样被强硬叫进宫来,拒绝不得,与家人分离,时时都可能出点什么事被永远留下来。 换谁都是要变的。 - 福康宫内,沈允信看着那又一次出现在地上的斑斑血迹,脸色难看异常。 身后跟着的太监心惊胆战的,一句话都不敢说,只跪在地上等着沈允信发话。 这时,宁海全回来了,见太监跪了一排人,板起脸来,“还留在这儿做什么!碍眼的东西!还不快滚出去!” 话毕,宁海全没进去,笑着给沈允信请安,又将瑶林宫问到的话禀报上去。 沈允信听了这话,回过头来,鹰隼一般的眼睛直盯着宁海全,刚要说什么,瞥见那站起身要走的太监腿上沾了些许血迹,冷声命令,“脏了,把那双腿砍了。” 太监当即脊背发寒,愣在原地,慌忙跪下磕头求饶,“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沈允信却不管,瞥了一眼那因跪下求饶而沾上血迹的手,“手也砍了。” 太监整个人呆在原地,连求饶都忘了。 其他两名太监进来,拽着他的手臂便将人拖出去行刑。 宁海全低下头,知道还有几个太监是跑不掉的,也没替他们求情,只问:“皇上,这宋清河所言……是否要将她拿了,叫诏狱审一审?” 沈允信脑中浮现那抹身影,摇了摇头,“她不会说谎,定是有人装神弄鬼,好借她的嘴说出这话。” 宁海全犹豫一瞬,还是劝道:“可……是否也太巧了些,正好叫她起夜时瞧见了。” 沈允信冷冷看向宁海全,脸色更难看几分,“你质疑朕?” 宁海全忙低下头,弓着腰说:“奴婢不敢!皇上圣明!那此后又该如何往下查呢?” 沈允信冷笑,“等。他们必然还有动作,想来还有下一回。” 宁海全应下,抬眸瞥见沈允信额角的汗,暗暗心惊,难道连皇上都相信了吗? 三日之后,沈允信在福康宫与大臣商议政事,正说到要紧处,头顶却忽然掉下什么东西。 砰的一声—— 那东西直直砸在御案上,还不知是什么水,溅了沈允信一脸。 众人忙朝御案上看去,发现竟是一只去了脑袋的猫。 而那渐到沈允信脸上的,正是猫的血。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