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斯年亲了儿子一口,抱着上楼。 宁望舒向来很乖巧安静,得到一套积木能摆弄好几个小时。宁斯年将他抱坐在膝头,将积木铺撒在巨大的书桌上,任他把玩,自己则盯着监控器。 走廊对面的房间,周允晟趴在床上,上身穿一件宽大的白衬衫,下身没穿裤子,晃着一双白皙的长腿,一面优哉游哉看画册一面盯着智脑。他很喜欢观赏宁斯年变脸,更期待赵信芳和王妈的精彩表现。 确定宁斯年走远了,赵信芳放下碗筷问道,“王妈,今天你没动手?” “今天跟姐妹们打牌,忘了时间。明天,明天我一定帮你办妥。”王妈低声答道。 “你快点,只要一看见卫西谚,我就浑身不自在。还有,打狠点,最好把那小杂种弄成白痴,反正有卫西谚帮你背黑锅,你怕什么。”赵信芳叮嘱完似乎觉得很有趣,竟然轻笑起来。 王妈连连点头,“哎,我知道了。那咱们事先说好的钱……” “只要卫西谚一滚蛋,我马上打给你,如果小杂种变成了白痴,我再给你加五十万。”赵信芳大方的许诺。 王妈喜不自胜,一再保证明天就把事儿办了。 两人浑然不知,摆放在餐桌上的花瓶里正藏着一个针孔摄像机,她们的表情,动作,对话,尽数转化为影像数据传导在电脑屏幕上。 坐在电脑前的宁斯年面孔已经完全扭曲了,眼里燃烧着两团怒焰。虽然早猜到是这两人下的手,但真正听见了依然恨不得将她们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宁望舒敏锐的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瑟瑟发起抖来。 宁斯年这才回神,用尽全力抑制住狂怒的情绪,吻了吻儿子发顶,垂着眼睑沉思。赵信芳加害儿子是为她将来的孩子扫清障碍,这一点他能想到,但她非要把西谚赶出宁家为的是什么?西谚的父母给他留下了数额巨大的遗产,他其实并不在乎宁家的产业。 可以说,他的眼里心里只有绘画,全无俗物。他能碍着赵信芳什么? 宁斯年猜测也许背后还有更深层的原因。 想得多了,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等他回神,宁望舒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宁斯年将他抱回房,轻轻盖好被子,吻了他额头又静静坐了许久,这才关门离开。 此时,赵军正押着王妈候在书房。 “王妈,你老了,今晚就回家去吧。”宁斯年在皮椅上坐定,开门见山的说道。 “我这老胳膊老腿还能使唤几年。眼下宝宝被人害成那样,我就是走了也不安心啊。斯年,我知道你心疼我,但是我更心疼你和宝宝。在我眼里,你们跟我亲儿子亲孙子没什么两样。”王妈边说边掉泪,实则心脏砰砰狂跳。 宁斯年冷笑道,“五十万就能让你把亲孙子往死里打,这份情我还真不敢领。” 王妈大惊失色,支支吾吾想要辩解,却见男人把电脑转过来,屏幕上正是她和赵信芳窃窃私语的画面。 辩无可辩,王妈一股脑将赵信芳偷情被卫西谚撞见,然后与自己合谋撵走他的事儿全说了,随即开始追忆往事,试图用温情打动狂怒中的男人。 赵信芳、钱宇……宁斯年咀嚼着这两个名字,深邃的眼眸缓缓浮现一片猩红。 “王妈晚上起来喝水踩空楼梯,摔断了腿。我心疼她,让她在医院好好疗养几个月。这事你帮我办妥,嗯?”他直勾勾的朝赵军看去。 从枪林弹雨中走过来的赵军也不免被他阴狠毒辣的眼神吓了一跳,稳住心绪后立即掏出一支注射器,朝王妈的脖子扎去。 王妈眼睛一翻便晕死在地上。 赵军绕着王妈走了两圈,这才慢条斯理的折断她左腿,清脆的咔擦声叫人听了头皮发麻。宁斯年却还觉得不够,轻描淡写的道,“右腿也折了。” 赵军依言而行,折断王妈两条腿,将她扛在肩上,见走廊无人,于是轻手轻脚的离开。 宁斯年这才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抽烟,瞥见还在工作中的监控器,眸光闪了闪。只见卫西谚不知不觉趴在床上睡着了,只穿着一件宽大的白衬衫,光滑白皙的长腿不自觉蜷缩起来,脚趾头不安的勾动,显然是被空调的冷风吹着了。 真不会照顾自己。宁斯年叹气,掐灭香烟后轻手轻脚来到少年房间,把散落在床上的画册收回书柜,伸手从他脚弯下探入,轻轻调整他的睡姿,然后将薄被盖在他身上,略微调高空调温度。 少年咕哝了一声,将精致的脸蛋埋入软枕里,眷恋的蹭了蹭,动作可爱至极。 宁斯年看得微愣,然后俯在他耳边低语,“西谚晚安,还有,对不起……” 等他离开以后,房间里响起一声若有似无的哼笑。 第17章 2.6 夏季的早晨阳光格外灿烂。周允晟站在落地窗前伸了个懒腰,洗脸刷牙换了一套休闲服,这才踱步下楼。 “早上好,昨晚睡得好吗?”宁斯年竟然破天荒的跟他打了个招呼。坐在他身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