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苏老太太六十寿宴不久之后,京中忽然又起来了关于程子颐的热议。 程子颐在回京之中,并无任官之意,只流连于书坊之间,瞧些先人画作,或者是将自己关在书房之中作画。 他生性淡泊,从无争名夺利的欲望,每每听见旁人说他白白浪费了自己的出身与才华也只是一笑置之,不以为意。 只是这次听见了流言蜚语,程子颐的心里倒是有些不痛快。 若是人们只议论他的确是可以一笑置之,可是若是再加上了他的女儿,当真是惹了他不高兴了。 流言里头拿着十年前的事情在做文章,说是他为人卑鄙下作,有其父必有其女,说是觉得他的女儿也定然不是品行温良之人。 而珠玑郡主这边,正看着祝氏的来信,看着祝氏在信里说着程子颐最近的烦心事与京中人对程子颐和程祈宁的非议,心头大悦。 当初她在闺中的时候最喜欢的便是同赵初喜攀比,偏偏事事都要落赵初喜一头,后来她去和亲,赵初喜和程子颐被赶出京城,她才觉得自己稍稍高出赵初喜一头,可是谁曾想到,这十年一过,赵初喜与程子颐居然又回到京城来了,而且赵氏还会是日后的侯爷夫人? 越攀比心中越愤懑不平,好歹现在有着这种流言蜚语,还能让她的心头舒服上许多。 想了想,她与赵氏在苏老太太的六十寿宴之后,也得有两三个月未见了,珠玑郡主勾唇笑笑,请了个小丫鬟来研磨,说要请赵氏入宫来看看她。 姐妹情深,赵氏出了事,她这个做妹妹的,怎么能不赶紧往里头加把火呢? 珠玑郡主想到了赵氏可能会有的消沉样子,心里头就觉得舒心不已。 赵氏在收到了珠玑郡主的信之后,便接受了珠玑郡主的邀请。 她还想当面问问珠玑郡主,京城中的流言是不是珠玑郡主派人去散布的。 十年前的事情早就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往事,大多数人早就忘记了有这么件事,若是没有人在暗中作祟,定然不会闹出现在这种局面。 珠玑郡主今日好生梳洗了小半个时辰,便静静等着赵氏。 虽说入宫两个月以来,大楚皇帝都未曾宠幸过她,但是幸得大楚王朝财力丰厚,她一个小小的才人,院落也是碧瓦青墙,十分气派。 在等着赵氏的时候,珠玑郡主忽然唤来了身边伺候她的一个宫女,低声吩咐了些什么。 宫女应“喏”离去,珠玑郡主的唇边紧接着勾起了阴森森的笑意。 这次她不止要看赵氏的笑话。 赵氏不是一向护短吗?这次流言中没见赵氏的影子,那她也让她身败名裂,同她的夫君、女儿一起受到众人的非议。 端坐在上首的位置等了半晌,终于等到了赵氏来了,珠玑郡主赶紧说道:“呦,姐姐可终于来了,再晚一些,这茶就要凉透了。” 看见了站在赵氏身侧的程祈宁,珠玑郡主的眸光闪了闪,既而又弯唇笑道:“居然把小外甥女也带过来了,姐姐怎知道,妹妹甚是想念你们?” 赵氏抿唇看着笑颜如花的珠玑郡主,想着这几日京中的流言蜚语,她只想赶紧找珠玑郡主问个清楚! 可是纵然心里着急,如今赵初娉已是宫妃,她断然不能失了礼仪,于是拉着程祈宁的手给珠玑郡主福了福身子:“臣妇与女儿给小主问安了。” 程子颐如今尚不是侯爷,又无官职在身,她的位分是要比珠玑郡主要低一些的。 珠玑郡主对赵氏的行礼很是受用,洋洋得意地笑了:“姐姐可真是多礼了。” 对比着赵氏的神色不悦,珠玑郡主今日满脸都是笑意,对赵氏说道:“姐姐还不快些坐下,还真要等到茶凉了再坐下吗?这后宫这么大,姐姐想找到妹妹,肯定也费了一番心力,快些坐下用些点心吧。” 程祈宁跟在赵氏的身后,母亲今日说要入宫,她不放心才非要跟着,随母亲入座之后,看着案前的绿豆糕和茶水,程祈宁皱了皱眉,扯了扯赵氏的衣袖,小声叮嘱道:“娘亲,这些东西,万万吃不得。” 程祈宁同宝珠公主的关系日渐亲密,也就知道了后宫中的一些事情,知道这两个月以来,大楚皇帝从未宠幸过珠玑郡主,如此可见大楚皇帝当初会失了天子仪态在侯府的小花园中便与珠玑郡主成就好事,指不定是吃了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 因而在珠玑郡主的身边,定然是要小心谨慎,什么东西都万万吃不得喝不得。 赵氏侧头对着程祈宁浅浅一笑,轻轻颔首表示知晓了。 她与赵初娉从闺阁中斗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