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谢谢你了啊,还这么为我着想。杜腾整个精神都开始涣散,他突然抬起头来,目光幽幽的看向对面站着的一群人。 其中一个穿蓝衣的年轻公子,应该不到二十岁,和杜腾年纪相当,他佯装被吓了一跳,说道:“杜子腾,你以为你能用眼神杀死我么?别做梦了。” 小年轻是平原侯的儿子蒋子宁,与杜腾历来有嫌隙,当然两人也没什么深仇大恨,就是前年在一家青楼竞争花魁的开-苞之夜时,杜腾输给了蒋子宁,于是从那之后两人就争锋相对,尤其爱攀比。 钱同和和莫有钱很快就借来了一个大碗,姬七紫让他们倒了半碗水,她踩在石头上,直接掐着杜腾的嘴给他灌下去。 围观者们纷纷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单看杜腾的表情,就知道滋味不好受,他们一定不要犯到郡主手上。 登西街这片区的酒楼、茶铺、客栈等等背后的老板来历都非常惊人,而且达官贵人休沐日也喜欢往这边来溜达,或者在酒楼拼个酒,茶楼品个茶,还有许多书生也喜欢在酒楼、茶楼高谈阔论,以期待引起贵人的青睐,从而青云直上。 现在快临近酉时了,衙门里的官老爷们基本上都下班了,三五成群约在酒楼吃个饭、茶楼喝个茶什么的,于是从这些官老爷远远走来,发现街口被堵住了,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不过走近了解之后,发现还是算得上非常了不得的大事的。 其中一位官老爷,大概四品官位,是杜腾的外祖父王庸,他听完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也知道这是外孙不对,但郡主这做法未免太……何况,外孙还是太子殿下的表弟,是郡主嫡亲的表叔,她为何对自己人都这么苛刻? 王庸要站出来,但被同僚给拉住了,同僚一身冷汗道:“王大人,那可是无双郡主,你和她有道理可讲?”何况就算能讲道理,你外孙也不占理啊。 姬七紫眨眨眼,好奇的望着这些官老爷,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人,赫然便是京兆尹杨宜年。 她朝杨宜年挥手:“杨大人?” 就算蔷薇和钱同和他们也不知道郡主叫住京兆尹干什么,更别说一众官员和世家公子哥了。 杨宜年含着笑,拱手一礼:“郡主可是在叫臣?” 姬七紫笑眯眯道:“对呀,就是你呀,杨大人,我记得你呀,上次的事情就是你帮我的忙呀。” “不敢当郡主厚待,这是臣应该做的。”杨宜年哪敢受郡主这般厚爱,帮被拐卖的孩子找到父母,那是他应该做的,何况最困难的事情都被郡主做了,他们京兆府只是捡了一个大便宜,这都做不好,那他也太无能了。 姬七紫拍了拍杜腾的肩膀,说道:“这个杜子腾,不对,杜腾,我亲眼撞见这家伙强抢民女,本来我给了他机会,让他拿一万两赎人,结果他家人看重钱不看重他,迟迟不来,本郡主也懒得等了,打算把他发配到边关种田,杨大人,要走什么手续吗?” 杨宜年傻眼了,后面一众官员也傻眼了,还有这种操作?是不是太狠了点? 王庸立即跳出来了,高声说道:“无双郡主,就算你是陛下亲封的一品郡主,你有什么权利发配犯人到边关?经过司法的审判了么?” 同僚立即收回手,脚步挪移了几步,不想让人知道,他和这个看不清楚形势的家伙是同僚。 不远处马车里的景元帝皱了皱眉,说道:“这家伙是谁?脑子进水了吧?” 孙大同也不认识杜腾外祖父王庸啊,但他头上戴着四品官帽,那就是四品官员。 姬七紫的一众叔伯,还有宗室的叔伯、堂兄们也都纷纷到来,听到王庸这话,脸上的笑容就有些幸灾乐祸了,这可是康靖候杜德明的岳父,平时最自诩为刚正不阿,是满朝文武最为头疼的那种人。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