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多带些骑装。” 她失了耐心,索性一把倒出来,自己在那儿挑挑捡捡,最后只捡了几件衣裳,一个薄薄的包袱,她还甚是满意的轻拍了拍,“轻装上阵。” 在门外站了小一会儿的沈宁微微笑了笑,“嘉歆,多带些秋装,到了临燕镇,那儿风沙大,晚上天气冷得很。” 自那日回府起,嘉歆将沈宁送回她的院子,没有多问关于成文王的事,像是选择性的忘记了一般,只是临走前别扭的丢下一句,“若是再有这种事,一定要告诉我,我会保护你的。” 这以后,嘉歆不提,沈宁也渐渐的安下了悬着的心。沈宁像是打开了心结一般,再也不避讳着见嘉歆,总是关怀她衣食住行,尽力的将迟来了十五年的母爱都一并给予嘉歆。 刚开始,沈宁很忐忑,她明白从前她的作为有多么的伤嘉歆的心,她眼睁睁的看着嘉歆从乖巧的讨好她渴望母爱,到后来见到她泰然自若的行礼喊夫人安好。 沈宁没有想到,她送去的点心,裁制的衣物,嘉歆除了刚开始有一些抗拒以外,之后就都一一收下,丝毫不计较从前她的所作所为,不仅没有记恨,还派了人暗中保护着她。 嘉歆听到沈宁的声音,回头应道:“到那儿让兄长替我买新的吧,这些衣物我瞧着都腻了。” 一旁采星瞪圆了眼,心中暗道,我就说,小姐这么爱美,怎么会因为要骑马连裙装都不带,原来是打算好了,到了临燕镇一买新的啊。 沈宁笑笑,犹豫了一瞬,挥手让采月采星退下,自己进了屋,坐在嘉歆身边。 嘉歆见她欲言又止,思量了一下只道:“娘可是有信件要我捎带给爹?” 沈宁点点头,伸手握住嘉歆的手,“是有的,只是歆儿……” “嗯?怎么了,娘是不是想爹了。实在如此的话,我便与殿下商量一番。” “不,不是。歆儿,我想说,能不能不要告诉你爹,我,我想自己告诉他。” 嘉歆愣了下,明白过来,低了眼垂了脑袋,“嗯,我不会和爹说的。只是,我想问您一个问题,您能如实回答我吗?” 沈宁看着嘉歆渴求的眼神,缓缓点头。 你问什么,我都会告诉你,不再隐瞒。 “您,您真的是被成王爷强迫的,对吗?您不是有意背叛我爹的,您和爹感情那样好,是吧?”嘉歆回握住沈宁的手,微微用力,眼睛一眨不乍的看着沈宁。 “我,是被迫的。”沈宁一字一顿的道。 说完以后,仿佛卸下了千斤压在心头的巨石,浑身一松,眼眶微红。 是啊,她怎么不是被迫的呢?每一次都是。她那么爱白衍安,年少时高楼处惊鸿一瞥,贵女宴会时处心积虑的只想假装路过从他身前经过看他一眼,不远千里的去边境寻他,只因他被敌刺杀的消息传回京中。 太多太多,她和白衍安本该夫妻恩爱一生。 每被成文王胁迫一次,她就迫切的想白衍安。 其实镇国将军与国公小姐的爱情故事在 一直在京中广为流传,这也是嘉歆自那日后就选择再也不提的原因之一。 嘉歆看着沈宁的泪滑落,脸上泪痕斑斑,她抬手替她擦去眼泪,轻声道:“别哭了,我不会告诉爹的。我想,就算您亲自将这一切告诉爹,爹也只会悔恨他没有保护好您,让您受了天大的委屈,而不是责备您,他只会更加呵护疼爱您的。别哭了别哭了。” 看着沈宁潸然落泪,嘉歆心里也不好受。纵使从前她待她再不好,可嘉歆也不会恨她,嘉歆承认,她怨过,怪过,伤心过,却唯独不会因此而恨她。 母女之间怎么会有抹不开的隔阂呢?母亲十月怀胎,艰难顺产生下她,就已经是对她最大的温柔和爱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