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下审视男子。 “你在看哪里?” 无比熟悉的问句令我动作一僵,下意识答道:“我在看走廊的灯笼,不敢乱看什么……” 猛地回过神,我撇嘴瞪向显然不甘被忽视的紫罗兰,语气不善:“我看哪里是我的自由,我总觉得自己以前好像见过那人,尤其是他的身段……” “妻主,你在看谁人的身段?”无比熟悉的声音冷不丁地从我的身后冒出。 闻言,我差点扑地,硬着头皮回身,傻笑道:“外面这么冷,你出来做什么?” “我听说缦殊公子到府了,但在厢房左等右等都见不着人,出去一瞧才知道,原来是妻主留缦殊公子在此叙旧。”墨台妖孽挂着贯有的笑容,春眸紧紧锁住我。 眼前的情况并非三言两语可以解释得清,所幸墨台妖孽没法继续追问,因为他一下就被上前进献贺辞的众人团团围住了,特别是南郭镡,张口就是整段整段的“时艺”。 紫罗兰别有用意地睨了墨台妖孽一眼,说道:“玄长老,咱们改日再聊。” 紫罗兰自己肯走是最好不过的了。我暗吁一口气,侧身摆出“请”的手势,不想紫罗兰在经过我身边的时候,脚下一个踉跄,身体向前扑去,基于条件反射,我伸臂接住了他的身子。 “活该,踩到自己的裙带了吧!”我一脸幸灾乐祸,弯腰扶起紫罗兰,意外地捕捉到他眼中奇异的光彩,背脊竟起了阵阵寒意。 “妻主,缦殊公子由我招待就好。”墨台妖孽笑意不变,只是眸光微厉。 紫罗兰露出小狐狸似的笑容,跟我客套了几句,然后爽快地领着冉燮府的亲眷随墨台妖孽往里走去。 “墨台夫人,冬至过后,镡欲邀亲友同僚游湖寒钓,届时还望您与公子能赏脸前往。”南郭镡在离开前,反复邀约,言明定下具体时日之后,会正式送来帖子。 待众人散尽,趁下一拨的宾客未至,我笑眯眯地偏头看向廊下去而复返的殷,一点儿也不介意他的打量。 良久,殷走了过来,无声地塞给我一件物什。 我不禁愣住,声音略带沙哑地说道:“天井西面左进的院舍,开席前我会在那儿等你。” 殷没回应,径自转身走了。 我缓缓垂眸,掬在手心中的是——新燃的松香怀炉。 ☆、79念羁情游荡待春晖2 待到雪停的时候,天色已完全暗沉了下来。 我步上囿台撩袍坐下,丝毫不介意石椅上的积雪浸湿身下的毛裘。风中传来破碎的喧嚷嘈杂,断断续续的,听得不甚真切,相较之下,我身处的院落显得格外冷清——这儿是专供夏季纳凉之用的内院,到了现在的时节,只有负责打扫的仆役及巡夜的亲卫会特意过来。 细细的踩雪声惊动了我,顺着被白雪铺盖的花砖小径,我看向出现在月牙石雕门前的男子,长身玉立,丰神秀雅,身穿淡蓝吉服,外罩银狐披肩,没有珠光宝气的佩饰,亦没有大镶大滚的系带,只是腰间挂了一件缂丝的香囊,整个人恰似新月的晕辉,流风回雪。 “殷,过来让我好好看看你。”我几乎是下意识地露笑。 “墨台夫人。”殷的步伐迟缓,在凉台下的石阶前停住了。 “你叫我什么?”我拢眉,殷的声音明净澄亮,却带着刻意的生疏——记忆中的他,性情偏冷,总是有意无意地与他人保持一定的距离,然而,那个“他人”从来就不包括我。 “墨台夫人。”殷徐徐施礼,之后垂眸直立,冷冷淡淡的。 我迟疑了一下,轻声问道:“你……听说门派的事了?” “是。”殷不疾不徐地问道:“墨台夫人,我来此处只为向您请教一个问题,我的师父……她的尸骨是否已入土为安?” 我沉默了,伸手抚上平滑而冰冷的石桌,忽然有些恍惚,脑海中闪过以前在门派的日子,许多人许多事,有好的,有不好的,现在都成了回忆,也永远成了回忆。 世间的事,无法尽如人意。我啊,曾经好想把殷带在身边,真心实意地待他,尽管我分不清内心的冲动是为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