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却着实把罗氏给气坏了。她颤声质问道:“小宝,你说谁是势利眼的东西呢?是说你奶我吗?” 张富贵和江氏一看事情不妙,赶紧打圆场道:“娘,你老人家听错了,小宝哪敢说你呀。” 罗氏沉声道:“我这耳朵还没聋呢。”接着,她冷笑一声,大声喊道:“我真是好福气,倒养出个白眼狼,我要用家法好好替你们管教管教这个不肖子孙。” 张富贵一看老娘真要发飙了,吓得急出一身冷汗,赶紧催促儿子:“小宝,快去跟你奶下跪道歉。” 张小宝当时是急不择言,说出口也后悔了。但是要他下跪道歉他却不愿意。他再瞧瞧这乱糟糟的家里,想想村民们的冷嘲热讽,他是一天都呆不下去了。他要出门走走,否则得疯。 张小宝一言不发,转身回房,随便拿了一些钱,便溜出了家门,等到罗氏拿着棍子来实施家法时,张小宝已经不见了。 张小宝租了辆驴车去了县城,他家在县城并无亲友,想来想去只有高明礼了。高明礼在县里有座小宅院,张小宝是知道地址的。只是后来,他们陷害张小北事发后,高家父母严令禁止两人再有往来。再后来,张小宝被刘先生除名,去了镇上念书,而高明礼则跟人合伙请了私塾先生。两人离得远了,见面的机会就更少了。 去见高明礼怕被他家人驱逐羞辱,可是不去找他自己就没地可去。这时,张小宝又想起了张小北的名字,心里一阵暗恨。他决定硬着头皮也要去高明礼,再一起商量如何对付张小北。 张小宝轻车熟路地找到了高家宅院,他上前敲门,发现开门的却是一个面生的男孩。 这男孩约有十二三岁,面色微黑,一双眼睛十分明亮。对方一见了张小宝就满面笑容地问道:“这位公子找谁?” 张小宝说道:“我是高明礼以前的同窗,这次来找他叙叙旧。”他没敢报上名字,生怕高明礼拒而不见。 男孩说道:“请稍等,我去问问。” 话说这会儿高明礼也是满心郁闷,因为他也落第了,而且是第二次了。他听到昔日同窗来找他,就随口问是谁。 书童回答说对方没说名姓。 高明礼觉得反正现在也是无聊,就挥手叫他进来。 他看到张小宝不由得一愣,接着便冷淡地说道:“原来是你呀,好久不见了。” 张小宝满面笑容:“是呀,高兄,咱们有些日子没见了,怪想你的。” 高明礼弹了弹衣服,漫不经心地问道:“小宝,听说你这次也没考过?” 张小宝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浮上一层颓丧,他低头回答:“是呀,我也没考上,在家里被大人责骂,在外面被那些无知乡民笑话,我烦得很,只好躲出来。” 不知为何,高明礼一听到张小宝这般惨状,心里的郁闷不觉减轻许多。 他对张小宝比方才多了些热情,一脸同情地叹道:“怪不得你家人骂你,毕竟你家条件也不是很好,花了那么多钱,你又考不上,不骂才怪。还有啊,你还有个秀才堂弟,把你给衬托得屁都不是。啧啧,真是可怜。”高明礼越说心情越好,本来觉得自己很惨,但一想到张小宝比他更惨,他又不觉得自己惨了。果然,幸福都是靠比较出来的。 张小宝岂能看不出高明礼的小心思,他紧紧攥着拳头,要换了别人,他早反唇相讥了,可是他今日有求于高明礼,只能把这些奚落默默吞下,他设法在脸上挤出一丝笑容道:“是啊,事情就是你说的那样。你说咱俩也真是同病相怜。” 高明礼懒懒地嗯了一声。张小宝眼珠一转,便赶紧把话题扯到正题:“说起我那个堂弟,他真把我气死了。” 张小宝一脸义愤填膺地说道:“我没考中,心情本来就不好,没想到这家伙是小人得志,还故意到我面前说风凉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