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发酸了。 端茶倒水这等事,本来应该是要丫鬟做的,可是他们庄子里唯一一个憨丫头,都已经被国公爷给赶走了。 国公爷说了,往后二少爷身边就不能留一个女的。 奉安叹了一口气:“想咱们二少爷,从前过得是何等自在的日子啊,如今连喝茶都只能拿几片树叶炒着对付对付。” 王管事脸一黑:“闭上你的嘴吧。” 少爷好面子,干嘛揭他的短? 奉安委委屈屈地闭上了嘴巴,为什么每次被骂的都是他? 王管事已经懒得再看这蠢货了,他心里算着日子,决定三天后就去国公府给二少爷正名去。 唐璟这边的种萝卜事业已经步入正轨,可外头的人才不会管那么多。 他们本来听说唐璟晚上去看萝卜地,被人伤了脑袋便已经嘲笑了一波了,如今听说唐璟日日都蹲在地里,铁了心要跟萝卜耗到底,又笑话了他一顿。 京城里的纨绔子弟是不少,可似唐璟这般行事总是出人意料,且笑料百出,蠢而不自知的人,却少有得很。 不仅是坊间人爱听唐璟的笑话,大明宫的皇上,也有所耳闻。 下朝过后,皇上还特意将镇国公给留了下来,故意问他:“爱卿啊,你家那位种地仙人如今怎么样了?” 镇国公被问得满脸通红,臊得直想找条缝直接钻进去。 “回圣上的话,小子如今还在庄子里头。” “那还真是勤勤恳恳啊。”皇上揶揄道。 镇国公知道皇上故意看他的笑话,可他知道又能怎么办,难不成还能笑话回去?笑话是有的,可镇国公不敢开。 “朕还听说,你因为这件事还将家里的小儿子给赶了出去,大可不必!这孩子不过年纪小不懂事,所以才闹了这么多的笑话,咱们做父亲的,得学着包容。而且,像你家这样这般让人高兴的孩子,还少见得很,朕听着他的事儿,都乐了大半天了哈哈哈哈……” 镇国公如今能确定,圣上让他留下,就是故意笑话他的。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在镇国公看来却像是一个上午一般的漫长。 从大明宫里走出来之后,镇国公这才深吸了一口气,低声臭骂了一句: “这不孝子。” 丢人都丢到圣上跟前来了。自己丢人就算了,还连累了他这个老子。 镇国公气呼呼地离开了,冷静了一整天,等傍晚回府之后,还是没忍住去找了孙氏吵了一架。 动静之大,连唐郢和正在养胎的楚氏都惊动了。 小两口赶到的时候,便看到镇国公坐在上首,脸色铁青,孙氏现在镇国公跟前,指着镇国公的鼻子大骂: “你个没良心的,如今令人怪到我身上了,没有我,你们镇国公府如今有没有后还不一定呢。你既然嫌弃我,那你去找你后院的小妾通房啊。” 本来想劝的唐郢夫妻顿时没了言语。 镇国公扫了儿子儿媳一眼,埋怨道:“你怎么又说这些事了?” “你有本事做得出来,我为何不能说?”孙氏不依不饶,“你对着二郎的时候,哪次不是非打即骂,自己做爹没有做爹的样子,还指望二郎能有当孝子的自觉,做梦去吧,梦里什么样的好儿子都有!” “胡搅蛮缠,我懒得跟你说。” “懒得跟我说,方才那逮着不放的人是谁?你一骨碌说完了,说痛快了,如今轮到我就变成了懒得跟我说,我告诉你,没门儿!”孙氏喘着粗气,可面对镇国公的时候却毫不认输,“在圣上哪儿被笑话了,就像回屋拿我出气,合着我就该是受气包不成?受了你娘这么多年的气不成,如今老了还得受你这个老匹夫的气,呸,我欠你们唐家的不成?我可告诉你,我——” 孙氏正骂得爽快,却被从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