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一边轻声道:“当时很疼吧,这么厚的老茧到底是做了多少针线活计?你是咱们三房的嫡长女,论尊贵她们都比不过你,将来嫁人难道还亲自做针线活计不成?那咱们养着那么多丫鬟是做什么的?姐姐,娘当你是心头宝,她虽不能来看你,却让兰嬷嬷好生照顾你,可她们怎么能这样待你?这些年姐姐受苦了!” 姚娡一把夺过自己的双手,眼泪不争气的落下来,背过身道:“若是你来替她当说客的,那你以后也别再来怡然楼了,我这里不欢迎你。” “姐姐,天下无不是的母亲,这里头恩怨你也知道,到底谁是谁非,姐姐读过书明道理,自是心里清楚。我不替娘说话,因为她也是受害者。天底下没有人愿意骨肉分离的。” 姐妹俩最后不欢而散,姚娡躲在内室的床榻上无声的哭,兰嬷嬷进来搂着她安慰。又将姚娡给了她五百两银子的事儿说给她听,姚娡哭得更厉害了。 ☆、第11章 大老爷起色心 过了两三日,姜氏的风寒稍缓,便问起了这几日芙蓉院的事务。 孙嬷嬷并未将大太太克扣之事隐瞒,姜氏听了并无表情,想是她心里有数,大太太这么做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姚姒趁机将红樱被金生欺负了的事学给姜氏听,当然她打的旗号是说红樱替她去厨房拿点心的事儿去说,姜氏脸上闪过厌恶之色,交待孙嬷嬷,不管谁来说红樱的事儿,直接打发回去,这个天杀的下三滥,小姐身边的贴身丫鬟也是她肖想的? 姚姒心下对姜氏愧疚,只是不在姜氏这里吹吹耳风,到时若金生真的来芙蓉院要红樱时,免得姜氏误会她身边的丫鬟不检点之类的。其实她知道姜氏还是心病居多,为母则强,她希望姜氏快快好起来。 姜氏身子稍有起色,便带着姚姒和姚娴去蕴福堂请早安。刚跨进正院门,就看到大老爷站在廊下朝内室张望,帘子半开,一双色眯眯的眼瞄在秋菊身上挪不开眼。秋菊浑似无所觉,她正回大太太的问话。 屋里太太奶奶们都在,成了年的哥儿们都挪到旁边的东厢房去等,所以大老爷这才在廊外偷窥美色。 姜氏也不点破,朝大老爷福身行礼。“大伯怎的不进去?” “是三弟妹呀!”大老爷这才发觉姜氏母女,有些不大自然的笑道:“里头都是些娘们儿在,我一大老爷们就在这等也罢。” 就这德行,怕是又惦记了哪个俏丫鬟呢?锦蓉打了帘子,姜氏看到屋里稍有颜色的丫鬟便只得一个秋菊,便心下了然。 屋里小丫头来报说是老太爷和老太太起身了,大老爷这才回了里间,她喊了秋菊上茶。上茶这等小事一向是小丫头们做的,可大老爷点名吩咐她,她也只得托了茶盘来给大老爷上茶,顺带的也给四老爷上茶。 大老爷借秋菊给她端茶时悄悄的摸了把她的手,被时刻注意大老爷的姚姒瞧了个正着。众目睽睽之下,秋菊低着头身子颤抖了下,不动声色的托着茶盘往四老爷那边去。姚姒再看大太太,正笑盈盈的同二太太说着家常,倒是再没对姜氏冷嘲热讽。 众人行过礼请了早安,姚蒋氏并未留膳,各房便各回各院。 大老爷的插曲让姚姒留了心,悄声吩咐绿蕉让五儿看紧点。 姚姒自打这日起,时不时的往蕴福堂里跑,她也随大流跟其它几房的小姐们一起在姚蒋氏身边凑趣。除开大房已出阁的庶长女姚妉和庶次女姚妤,府里还余十二位小姐。十几个姐妹呼啦啦的挤在姚蒋氏的屋里,她也不打眼。她话少,人家问她什么她就答什么,不想答的就笑笑,一幅憨呆样儿,久了众人也不同她说话。 倒是姚娡对这个同母的妹妹有些刮目相看,明明脸皮厚得很却在这里装样儿。她也不点破,随了大流不搭理她。 转眼到了腊月二十三,俗话说“官三民四船五”,姚府算得上是官绅之家,因此小年一向是腊月二十三这一日,府里开始扫尘和祭灶神。 姜氏母女请早安回来,孙嬷嬷已经带着丫头婆子们忙活起来。姚娴看了眼正院的热闹,正一想重芳斋的冷清,不禁对嫡母姜氏又添了重恨。她姨娘不过是想着给姜氏侍疾,哪知好心没得好报,反倒被禁足。这个毒妇。 她心里这般想,脸上却端着温婉柔顺的样儿,将姜氏送进正房后,又小意奉承姜氏几句,便替她姨娘求情:“母亲,我姨娘她挂念太太的身子,得知这几日里太太好了不少,姨娘她很想过来给太太请安。只是上次锦香姐姐让姨娘少出院子,姨娘真的就只在屋里做做针线,这不刚给太太纳了双鞋呢。太太且行行好,今儿又是小年,就让姨娘她来给太太请安罢!”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