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 她查了一下,原来这套房如今的产权是在南华一个子公司名下的,那么理论上还是穆皖南的东西,何维林人品再不济,光天化日的,也不至于在穆皖南的地盘上真的就对她怎么样。 她选在周末的时候去,小区环境很好,她站在那栋并不高的公寓楼下抬头仰视,稍稍有些窒闷,但并没有严重到像何薰说的那样犹如被小鬼缠住不得脱身。 她本身也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找到这里来的,抬手摁响门铃的时候手心里还在微微冒汗。 何维林不会平白无故引她来,她甚至准备好了防狼喷雾。 但她不确定还有没有人住在这里,如果没有的话,她在这里又可以找到些什么…… 她脑中百转千回的时候,公寓的门已经打开了,康宁一身居家打扮站在门口,看到她好像并不意外,笑了笑道:“真是稀客,请进来坐。” 乐言怔在那里,手脚都有些发僵,有那么一瞬她都要相信先前何薰说的那些话了。 康欣住过的房子,骤然打开的门前探出一张与她极为相似的脸…… 她走进去,踱到沙发面前,康宁已经泡好茶出来放在茶几上,颇为轻松地请她坐,“你来找我的?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儿?” 乐言的目光正落在餐厅的椅背上,不知是康宁还是康欣穿过的红色长裙,就那样顺手搭在那里,孤零零的,像一抹游魂。 听到问题,她才收回神思,不答反问:“难道不是应该我来问你,为什么会住在这里吗?” 康宁笑笑,“上回出庭作证遇上麻烦,你遵守承诺保证我的安全,但我还是觉得后怕,怕麻烦找上门,所以想要搬家。穆大哥就给我安排了这里。” 她说话的重点落在最后一句,并始终观察着乐言脸上的表情。 乐言情绪却看不出起伏,只说:“这是你姐姐住过的地方。” “我知道,也没什么不好啊!”她舒展身体靠在椅背上,“我是学医的,每天都面对生死,鬼神什么的是吓不倒我的。而且这里的一切都是康欣生前的模样,她用过的东西还原封不动地放在柜子里……很多人都不知道,在我们家乡孪生子是不祥之兆,所以我跟她从小就被分开抚养,从来没像现在这样靠近过。我想多了解她一些,住在这里,是最好的选择。” 不知怎么的,她说的话让乐言背上都起了一层寒栗。 屋里的冷气似乎开得太大了,她觉得有点冷,捧起茶杯喝了两口,定了定神才道:“那你有什么发现?” 她摊了摊手,“也没什么,不过就是她吃穿用度的一些习惯。也许孪生子是真的有心灵感应吧,她喜欢的不少东西,也是我喜欢的。” 她话中有话,目光灼灼地盯着乐言看,“听说她生前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你,你们聊了些什么?” 乐言被她看得不太舒服,或者是她身体不太舒服,刚刚还觉得冷,这会儿又觉得热起来。 “是,她那天打了几通电话给我都没有接到,然后我回拨回去,才发现是她。”仔细想一想,也许穆皖南就是以此认定是她生产之前故意打给康欣,“她很平静,也知道我快临盆,问我情况,我不过就是照实说。然后她说很久没见到穆皖南,又说了些他们以前的事。” 其实孕末期她的情况并不是太好,预产期还差几天就有点见红,跟康欣的电话大概还是让她的情绪受到了影响,出现宫缩就立马去了医院。 康宁长吁一口气,对她的说法似乎没什么异议,又接着问:“你之前没来过这里吧?是不是很好奇我姐姐是怎么死的?” 颇有些礼尚往来的意思。 乐言不知不觉喝光了整杯水,仍觉得口渴,心悸,冒汗,康宁却偏还拉起她往卧室里走,往床上一指,“喏,就是这里,之前她就是躺在这里吞了一整瓶安眠药。不要以为吞药自杀就没有痛苦,人死之前会痉挛,而且样子不会太好看。你该庆幸你当时没看见,就是不知穆皖南看到的时候是什么感想。” 房间里的窗帘紧闭,没有开灯,光线不足,或许也不仅仅是这个原因,但她的视线就是模糊的,动一动就天旋地转。 卧室的衣帽架上也挂着一条连衣裙,修身婀娜的剪裁,耀目的白色,只是黯淡光线下看不清楚,静置在那里也像一个人影般真切。 “我姐姐就喜欢白色,她以前小时候学的是芭蕾,跳的都是天鹅湖里的公主。”康宁的影子在她眼前摇晃,依旧笑着,“可她自杀的时候穿得却是一条红裙,就像外面椅子上那个一样,可那是我喜欢的颜色。你说她是不是在暗示些什么,比如……想让我帮她报仇?” 乐言摇头,她已经有点神志不清,意识恍惚,想再开口说什么,却已经没法说出完整的句子了。 康宁扶她在那张床上躺下,笃定却又麻利地忙碌着。她脱掉她原本穿在身上的衣服,换上了那条白裙,又给她化妆,梳头,一直挂着很满足的微笑,不时按住她想要挣扎却无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