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微妙,牵起思思把她带到客厅去。 乐言也是真被热油烫得疼了,连他蹙紧眉头抓住她的手都没顾得上甩开,直到他发现她脸上也溅到了油,伸手来帮她擦,她才往后一仰躲开了。 两个人都有点尴尬,乐言看了看锅里,深吸口气道:“要炸糊了。” 穆皖南把她拨到身后,把锅里炸好的几个春卷捞起来,顺手关了火。 他把她拉到水龙头下冲冷水,见她抹脸,抽了几张纸巾给她,“有烫伤膏没?你先去抹一点儿,这儿有我看着就好。” 乐言摇头,“没关系,只是小事。” 穆皖南站在灶台边拦住她,“你别弄了,卷好了我来炸就行。” “你?”她是有些不信的,穆家大少十指不沾阳春水,何时进过厨房掌大勺? 他挑了挑眉,“我以前跟我妈和奶奶一起做过春卷和煎饺,这种事难不倒我。” 他洗了手过来,抄起一张面皮填馅儿卷饼,倒是像那么回事儿。 “馅儿别弄多了,容易破。”她在旁边提了一句。 他转过头来看他,两个人距离很近,他嗅到她颊边似花香又似奶香的味道,混杂了食物的香气,是他喜欢又熟悉的女人味。 她察觉到他恍惚间的情生意动,刚抬起眼,他已经转回身去了,重新拧开火,热闹的香味又开始弥漫。 这样充满烟火气的相处在他们的记忆中都是不曾有过的,像寻常夫妻一样胼手砥足地站在一起做一顿家常菜对不相爱的人来说竟然也是这么奢侈的事。 春卷很快炸好了,在盘子里摆得很漂亮。火上的砂锅和粉蒸肉也陆续上桌,加上年糕和八宝饭,大年初一的一桌饭菜朴实却又丰盛。 周颂真还拿了一瓶黄酒出来,笑了笑道:“言言爸爸总是说,过年要喝点酒的才有气氛。以前他喜欢跟你爸爸喝两杯,总拉你们哥几个作陪,现在他不在了,家里也没什么好酒,你喜欢就喝一点,不喝也没关系的。” 穆皖南是吃软不吃硬的个性,一旦他意识到自己可能做错了,别人越是对他宽容善良他心里越不是滋味儿。 他打开酒瓶浅浅地倒了一杯,放到俞峻远的遗像前。 他不知能说些什么,如果岳父现在还健在,大概是要发脾气的,恼恨他让乐言受了那么多委屈。 他唯有又倒了一杯酒给自个儿,仰头一口喝了下去。 乐言一直没说话。 思思喜欢吃妈妈和姥姥做的菜,吃得很香,吃完了就有点困。乐言收完碗就哄着她睡午觉,自己却是一点睡意都没有。 穆皖南坐在客厅里,见她出来,问道:“思思睡了。” “嗯。” “她早上六点就起来跟我去机场,路上也辛苦了。” 乐言点点头。不管怎么样,孩子不在的时候她觉得整个人都空落落的,到她身边儿来了,才觉得过年有了点年味儿。 “出去走走?”穆皖南有些恳切地看着她。 她想了想,还是答应了。思思有些日常要用的东西全都没带来,她得去买一点儿回来,至少应付过年的这几天。 两人沿着小区围墙外的小路往前走。南方的冬天,气温没有北方那么低,但也不算很暖和,乐言和穆皖南迎着风还是感觉到有些冷,手都插在衣服口袋里,低着头不吭声,像并肩缓缓而行的两只蜗牛,缩在自己的壳中。 偶尔遇到相熟的邻居,看到乐言他们就有些好奇似的多打量了几眼,“言言啊?跟姑爷回来过年?” 太多事不好向外人解释,也只得含混地笑笑也就过去了。 穆皖南没说什么,但已经感觉到她随后立马就有意拉开了跟他的距离。 没有话题果然就像陌生人一般了,幸好正路过熟悉的门面,他抬头看了看道:“这个饭店居然还在?你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这里吃的饭。” 原来他也还没忘记。乐言脸上没有什么情绪,“这是附近口味最好最地道的一家饭店,已经开了十几年了。” 外观几度重新修缮,都还是掩饰不了时间流逝的痕迹。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