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刘妈妈,“那天你来过啊,还问我如何这么开心,是不是得了赏,我说是,后来空时还拿给你看过的。” 刘妈妈面上恍然大悟,“我说我怎么看着眼熟,原来是这回事。”心里却下意识有些疑问,是这样么? 画眉弯着眼睛,“是呢,我瞧着这帕子料子极好,平日里哪件衣服都与它不配,就一直收着,直到年节,少爷赏了我们衣料,我看这套衣服还算搭,就把它拿来用了。” “嗯用的好。”刘妈妈赞了一遍衣服款式,用料做工,以及搭配帕子的巧思,“也就是姑娘这样的品貌,换了别人可出不来这味道。” 没有哪个女孩不愿意被夸奖,画眉听的小脸通红,见到纪居昕时,还有些害羞,匆匆行了礼站在一边。 刘妈妈行礼说了吉祥话拜了年,纪居昕赏了个荷包,两人寒喧一番,纪居昕才提起此次请刘妈妈过来的原因,“年节家里忙,偏我得了病,不好去麻烦长辈,便仗着素日交情,厚颜请托妈妈,这些天的菜例,有劳妈妈照顾了。” 人生在世,吃穿二字打头,没有人能不在意饭食。深宅大院更不一般,吃的好不好和在家里地位成正比。 纪居昕曾帮过刘妈妈,被嫡母李氏压了好几回都没压下去,如今还受老太太看重,不管哪一样,他每日份例的饭菜,都不会有问题。 这点九少爷自己知道,刘妈妈也心知肚明。 可九少爷仍然在初一天用这种理由把她叫来,显然是有话说。 刘妈妈肃手躬立,配合着纪居昕的话题,“每次一忙起来,厨房那群混的就会有照顾不到的地方,九少爷放心,奴婢让奴婢那儿媳好生盯着,务必保证九少爷的饭食!” “如此便谢谢妈妈了。”纪居昕微笑。 “奴婢不敢。”刘妈妈后退半步,微微躬身。 “说起来我也是不孝,身子不争气,在年关上病了,不好去与长辈请安,我这心里挂念的很。” 纪居昕端坐在椅子上,左手端着茶盅,右手拿着碗盖一下一下撇茶沫,额阔面白,眼亮唇红,便是眸底有些许红润水光,像是没睡好,整个人也是极精神的,哪里有半分病了的模样? 老太太让陈妈妈来了一趟,九少爷就病了,这事做了几十年下人的刘妈妈不可能不清楚,她行了个蹲礼,声音严肃,脸不红气不喘,“九少爷莫担心,这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养病养病,病是靠养的。只一个年节见不到长辈也无碍,以后有的是一起过年的机会。你这般自责,反倒更引长辈们担忧。” “谢妈妈提醒。” “奴婢当不得。” …… “可是这样,我终是有些放心不下。”纪居昕抱着茶盏,“大哥逝去不久,今日祭祖,母亲想必伤心了。” 这事纪居昕记的很清楚。 李氏这辈子只得纪居安一个儿子,眼珠子似的看着,明明已经长成,偏偏早逝,李氏哪能不扼腕,这事几乎成了她的心魔。每每初一祭祖,别人拜祖先,她可怜她那安哥儿,没人想没人惦念,身后也没个香火,总要小小闹上一闹,才得消停。 前世他见过几次,而且只要他在,必然会成为被李氏迁怒的人。 刘妈妈略讶异。今日一早大太太就闹了一闹,还是被王妈妈劝着,才没传出去,少爷如何…… 她整肃面容,略有哀色,“只可惜大少爷去的早……大太太也是没法,没哪个母亲不想儿子的。” 话题进行到这里有些冷,纪居昕没提别的话头,刘妈妈猜不出他的意思,也不敢随便开口。 正好一盏茶喝完,画眉过来添茶。 刘妈妈眼睛再次放到画眉手里的帕子上。 纪居昕目光微闪,垂下头,“我从未见过大哥,只知其才华横溢,乃我辈楷模,很是向往,妈妈同我说说大哥的事如何?”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