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飞博和徐文思同样提出要走。 林风泉挽留两次不成,只好出来送。 在林家大门分开时,夏飞博徐文思分别邀请纪居昕明后天去家里玩,纪居昕应了。 夏飞博还说,“今年我与风泉文思要下场应试,考过秀才后大约院里会建议我们出去小游长长见识,如你不忙,一同来罢。” 徐文思亦点头,“是啊昕弟,一块来吧。” 纪居昕垂头想了想,回了个笑,“如果可以,我一定来。” 从林府离开后,纪居昕一直在想纪仁德的事。 纪仁德那么做不会没有原因。 方才在林家纪居昕瞅着空子问了问夏飞博,那几个比较特殊的人,比较之后,他认为纪仁德想找王谦之门路的可能性大。 另外两人与他要谋的职位无关,本身在朝里跟吏部关系也不近,对官员调职没半点帮助。 王谦之就不一样了,纪居昕从夏飞博口里得知,这位教授可不一般。 年近花甲,弟子无数,几乎每个人都有成就,朝中为官者更是不少。其家族也怪,传承几百年,世家大族,却有族规,不准后人入朝为官,每一代每一代专注做学问,经年下来,竟成一景——无人在朝为官,无人小看,为皇家大宴座上宾,被皇上召唤问询,受宠却无职。 按说若真有这样的人,也应该很好打压才是,可是王家底蕴十足,名望十足,学问之深厚,知识之广博,天下读书人无不向往,地位高高在上,已经无法撼动。 这样的人一句赞赏的话,顶得过吏部多年考核标准,只要他对一个人开口称赞,那么这个人官途……一定顺畅。 夏飞博还说,这位王谦之老爷子喜欢文人身上骨气,锐气,觉得真正有才的人该内敛时内敛,该张扬时张扬,有文人性格才好。 想想纪仁德所为,不就是冲着这喜好去的? 纪居昕顺着被风吹起的车帘子看着外面风景,唇角缓缓扬起。 可惜了,王谦之老爷子活了这么久,走过的桥比他们走过的路都多,当然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王家能地位超然这么多年,定也有一套处世标准,不是那么好打动的。 就算纪仁德真的用尽百般手段,让王谦之老爷子另眼看待了,他也有办法让跌落下来。 如今还未到那一步,倒是便宜了很多。 纪居昕很满意。 敲了敲车壁,他叫来周大,“给我找份王家的资料。” 吴明很有用,但有些局限,高门大户里的消息得到的不全,有些还是得周大去查问。 他一边想着怎么对付好四叔,一边坐马车慢悠悠往回赶时,纪仁德正跟着田氏派去的丫鬟,心情不怎么好地往田氏房里走。 昨日做了那件大事,纪仁德很满意,虽酒喝的有些多,宿醉清晨起床有些头疼,尚可忍受。之后他打算略做休整,把后面的事理一理,务必使事情顺利,连正房请安都没去。 田氏却一趟趟派人来寻他,让他有点烦。他脸色不好,也没谁把昨日的事报与他知。 纪仁德看到田氏红肿的脸很吃惊,“这是怎么回事!” 田氏帕子掩面,嘤嘤嘤地哭诉她昨天受到的污辱。 她要告状,当然说的有点多,尽量细节完整,她把所有李氏骂她的话全说了一遍。 纪仁德越听脸越黑,他的关注点和田氏不一样,立刻冷声问,“你带九少爷去梅宴可真是有那等心思?” 田氏声音猛地顿住,后悔自己说漏了嘴。她想不承认,又想到纪仁德不是个好唬弄的,说真话就算做错了,他不过是有些不高兴,说谎就…… 她轻咬下唇,帕子遮了脸,只露出一双雾蒙蒙杏眼,“我也是为你急……只要这事办成,方家那边就能助你……” 纪仁德突然大力拍在桌子上,桌上的茶盅一跳,滚到了桌边,‘啪’一声摔的粉碎。 田氏心怦怦直跳,她觉得她这次……好像真有哪做错了。 纪仁德狠狠握着拳,闭目沉沉呼吸几次,才压下火气,“你起来。” 田氏不敢反抗。今日纪仁德连她故意打扮好的样子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