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线战局,但崔泽厚还是明显闲下来不少,连着几日他都是在府里用的晚膳,还告诉顾氏自己明日要休沐一天,正好可以和几个义女一起用个午膳。 顾氏听了连忙吩咐下人去安排,想了想又问道:“郡公爷近来可见过太子殿下?” “朝上见过,殿下这阵子似乎有些忙碌,不过前天在紫宸殿前碰上时说等过几日业哥儿周岁宴,他也会过来。” 崔泽厚说完这话,夫妻二人不由眼神一个交汇,太子李济民和崔泽厚的嫡长子崔正达从小就不怎么投契,崔正达因胎里带来的弱病,性子并不开朗,李济民也不是一个主动与人交好的脾气,所以李济民虽与娘娘及崔府关系亲厚,但与年纪相仿的崔正达反而来往并不多。 两人稍作沉默后,崔泽厚问道:“那日在宫里,殿下果然还是那样明显吗?” 她们几人进宫的情形,崔泽厚虽已经大概知道,但还未来得及听顾氏细说,此时顾氏听他问起,沉吟了片刻才答道:“可不是吗,阿直说是一看见五娘便很是关注,先问了她岁数,见那孩子贪玩,还特意带着她们几个去了烟渺池,前阵子给媛儿送小玩意儿的时候,也没忘了给四娘五娘各带了一套,可听阿直说,太子那日从头到尾连四娘看都没看一眼。” 崔泽厚脸上喜怒不辨,想了想又说道:“那孩子究竟怎么样?” 顾氏听了一笑:“说来五弟还真是生了个好女儿,那五娘竟是无一处不好的,漂亮聪明不说,还很懂规矩,性子也绵软,听阿梅说,课业是极努力的,几个师傅也都很喜欢她,连程平那样的孤拐脾气,也都能被她服侍的哈哈大笑呢。” 顾氏说到程平也好,崔泽厚听到程平的名字也好,两人均是若无其事的样子,顾氏接着往下说道:“最要紧的是,那孩子与五弟五弟妹也好,与安邑坊也罢,压根都没一点情分,她年纪现在又还小,若是我们好生照管个几年,想来今后应能与咱们亲厚无间的。” 崔泽厚听了点点头说道:“既然如此,等业哥儿周岁那天,就叫她们几个也都出来吧,娘娘那里也已经放出话来夸赞过了,也是时候该让别人见见真容了,除了五娘,其他几个如今怎样了?” 顾氏掩嘴一笑,颇有些得意的说道:“相貌自然也都是极好的,无非就是规矩举止上差些意思罢了,不过现下别的不说,老实听话还是没问题的。” 等到两人就寝前,崔泽厚又突然想起来似的说道:“对了,娘娘那天让人带话给我,说如今门下省右补阙一职正空缺,忠义侯嫡次子华丰与吏部尚书嫡长子迟长浩均是合适人选......” 顾氏正在替崔泽厚除袜,听了这话还不太明白崔泽厚与她说这些的意思,便仰头望着等他的下文。 “华丰与迟长浩二人的嫡长子,听说都是极为出色的少年郎君,与林儿的年龄也是相当,你若有空闲,不妨与两家夫人多走动走动......” 顾氏半响才反应过来丈夫在说什么,她瞪大眼睛问道:“真的吗...老爷,你说的可是真的?”,见崔泽厚点头,顾氏眼眶一红,便跪扑到了崔泽厚的腿上,将脸埋在了他两腿之间,紧紧搂着他,不由呜呜哭泣出声。 崔泽厚难得见妻子如此失态,心下也难免有些感触,他伸手抚了抚着顾氏的发髻,柔声说道:“看你,不是早和你再三说过了吗,娘娘自会安排妥当的,不会亏待林儿的,你又何苦担忧至此呢?” 顾氏趴在崔泽厚腿上又默默啜泣了好一阵子,才被崔泽厚轻轻拉起坐在了自己怀中,他拿出帕子一边帮她拭泪,一边不由咧嘴笑了起来,顾氏也觉得不好意思,扯过帕子自己胡乱摸了两把,又问道:“圣上龙体如今可是大好了?” 现下再问这个,崔泽厚自然不会再过多怪责,他默默点了点头,说道:“太医院金提点与两位副使前阵子会诊了一次,所出脉案俱称圣上以往心悸与胸闷的病症轻省了许多,如今圣上每日练功、制琴、品茶,气色与身子确实是与以往不可同日而语了。” 顾氏不由拿手轻轻捋着自己胸口,心中压了好几年的一块大石终于除去了,圣上的龙体自隆庆之乱卓王战死后,便一直衰相毕露,彼时四皇子才刚刚两岁,崔泽芳虽与太子李济民关系犹如亲生,但仍需更牢固的纽带将李济民与崔氏死死绑在一起,让崔玉林做太子妃便成了最顺理成章的选择,可是随着四皇子一天天长大,其早慧睿智显露无疑,不要说皇后崔泽芳,就连崔泽厚也难免动了其他心思。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