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窗户!怎么都变成了别的样子?! 这次@洛映白的人他还认识,这应该是他一位本科的学弟,78级汉语二班的贺诚。 *** 此刻,贺诚正在一间空荡荡的教室里面上自习。 他将面前乱七八糟的英语卷子向旁边一推,看了看教室正前方的挂钟,惨叫道:“天哪,这会都八点半了,我还连晚饭都没吃……巩康,咱们走不?” 整个教室里除了他就只剩下坐在第一桌埋头看书的一个男生,听见贺诚的话,他看了眼表,也立刻站起来收拾东西道:“走啊,我也饿了。” 学校这几天已经把文学院的晚课取消了,他们来这里上做题,一不小心就忘了时间,好在八点多也不算特别晚。 两人一路下楼,走廊里面灯光黑暗,整个楼道静悄悄的,只有两个人一步一步踏出来的声音,让人的心情无端也跟着忐忑起来。 贺诚看着自己的影子在地下乱晃,心里面毛毛的,忍不住道:“巩康,咱们还是说会话吧。”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觉得自己的声音回荡在楼道里,隐隐还有回音,简直更害怕了。 “滴答——滴答——” 什么地方隐隐传来水滴落下的声音。 第47章 戴胜 巩康吓了一跳, 连忙打断他:“嘘!” 贺诚紧张道:“啊?怎么了?” 巩康小声道:“你说这个干嘛呀!没听人说吗, 鬼这种东西都不能提, 本来没事,你一提,他该来了。” 他说完这句话, 贺诚一屁股就坐到地上了。 巩康:“你干什么?” 贺诚哆哆嗦嗦地说:“别、别说了,我有点腿软,你让我缓一下。” 巩康:“……” 贺诚顿了顿,又道:“这是几楼了?怎么走了这么半天还没出去……” 话没说完, 突然消音,巩康跟贺诚面面相觑,互相都看到对方苍白的脸色, 贺诚颤巍巍回头一看, 只见身后的楼层数那里赫然写着一个大大的“3”。 ——他们就是在三楼上的自习, 怎么会走了这么半天,还是三楼? 两个人都僵住了,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了一阵轻轻的笑声。 巩康颤声道:“是谁?” 就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两人身边的环境悄悄地改变了,铝合金的推拉窗变成了木制褪色的窗框,年前刚刚粉刷过的白墙上也出现了斑驳的青苔, 脚下的地砖消失, 水泥地面一路铺展, 而就在不远处, 一个黑色的身影正向他们一步步走过来。 “啪嗒、啪嗒、啪嗒……” 生死关头,贺诚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从地面上一跃而起,一把拽住巩康大吼:“还不快跑!” 两个小伙子沿着走廊狂奔出去,却忘了他们刚刚已经足足在三楼走了十分钟都没有走下楼层,似乎不论怎么跑都停留在原地,身后的脚步声不紧不慢,却如影随形,越来越近。 贺诚觉得自己快要跑不动了,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旁边的巩康也已经满头大汗,脚步越来越慢。 周围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贺诚心中油然而生一种前所未有的绝望,活了二十多年,他从来没有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自己接近死亡。 就在这个时候,周围忽然清光一闪。 一股不知道从何而来的清风飘然拂至,所到之处,陈旧的走廊脱去幻影,重新恢复了本真面貌,一个声音似远似近,悠然响起: “法法法元无法,空空空亦非空。怨魄留魂本来同,梦里何曾说梦。通玄路,无根树,皆是虚妄,破!” 那种让人窒息的压迫感和恐惧瞬间消散,星星点点清光尚未完全散尽,一个年轻男子含笑而来,在这样的场景之下,他自己反倒也像是幻影中的一部分,俊颜如玉,气质温雅,满身超拔洒落。 其实洛映白本来不是个喜欢时时脸上含笑的人——他生性懒散,觉得那样端着累的慌,可是没办法,天生长了一张高岭之花的冷艳脸,从来都自带忧郁光环,任何时候,只要他唇角不翘,脸上没笑,分分钟被人认为弱小无助又可怜,苦大仇深小白菜。 洛映白实在承受不了这种关爱,只好常常笑眯眯的,用表情来证明他很好,不缺爱,久而久之也就成了习惯。 贺诚眼睛发直,被这接二连三的变故弄的几乎脑子不会转弯,看了看周围,发现一切都已经恢复平静,刚才的危险就好像一场梦,梦去了无痕迹。 他从地上爬起来,惊疑不定地看着洛映白,心里忍不住暗暗怀疑:这个男生是什么身份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