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了些! 不及齐白他们出言恭喜,众人突然一阵眩晕,被壶灵送出了壶中界。 一场试炼性质的比试就这样虎头蛇尾,匆匆了结。 任天行不免又说了几句道歉的话,大能们心中不爽,这场试炼发展到后来竟完全成了看天剑门弟子出风头,但他们还真不能说什么,只好纷纷表示无妨,又互相寒暄了几句,便各自带着弟子归去。 此刻的封城心中万分疑惑,他并没有询问五符宗的那些弟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众目睽睽之下,这些话根本说不出来,何况他觉得,只怕这些弟子自己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任冉他们的清理来得突如其来,毫无征兆,说不定直到此刻他们还都以为是正常的落败呢。 但他特意留心了,天剑门的弟子出来后居然也什么都没跟任天行说,他们是留待回去之后细细跟任天行禀报,还是整件事其实就是任天行安排的? 封城简直有种冲动,要狠狠捉起任天行的领子,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可惜他却没有任何冲动的资格。 如果实力足够,不怕这样当场撕破脸皮,他又何苦处心积虑、下此暗手,用识种暗中控制这些门派家族的未来,以期未来可以徐徐图之。 这时候他甚至期盼着,也许一切真的是巧合,他们当真是为了去寻任歌才放弃了阵群,只是在那之前要先解决了赌约才是,也就是说他们的目标其实是任友壤,其他人只是顺便。 可惜这样的猜测太过天真、心存侥幸,封城被诱惑了很久,还是决定按最坏的可能来筹划,不过是否要在东天界掀起腥风血雨这还要看以天剑门为首的那些人的反应,如能暂缓战事,他不介意将今次参加比试的几个弟子牺牲掉,只当是他们自己的主张,宗门全不知情。 当然,适当的补偿五符宗也可以给出,至于真相是不是心照不宣,只要大家愿意维持着这面上的和平,他不惜付出些代价。 封城自在那里谋划,任冉这里经过了一些思想斗争之后,终于将壶中界里发生的事,有选择地汇报一些给了任天行以及任三长老。 其实任冉不太想说,因为识种的存在明显不是她这个境界能对付得了的,只是看到还好说,推说自己也有齐白那样的目力就可以,可究竟是如何对付的,她该怎么解释? 神识与妖族的关联实在太明显了,她真心不想任天行他们因此对她产生什么不好的联想。 关于自己的物种这个问题,一直是她的硬伤。 可任冉直觉此事事关重大,此刻瞒了下来,说不定会造成相当恶劣的后果。 固然,她自己是有了心理准备了,届时大约可以和任歌、鸟妈一起逃过这一劫,可是她真的能眼睁睁地放任天剑门进入某种危险的局面吗?看着齐白、程雪、李剑一他们有个什么万一吗? 她扪心自问,这几年在天剑门生活得相当不错,这天剑门上上下下也没有谁亏待过她,这样的绝情绝意,有违她做人的原则——哪怕她现在已经不能算是人。 再有,在壶中界的时候,她急着去找任歌,思虑有些不周全——就像任歌说过的,遇到她的事,理智上也许明白怎样做才是最好,但身体的反应往往比理智更快,事先就做出了反应,事实上她对于他也是这样,当时她急于找他,做出了一系列不符合常理的事,又多少已经透露给了齐白他们一部分信息,只怕齐白他们已经猜出点什么了,她再不汇报给任天行和任三长老,岂不是更可疑? 因此斟酌再三,任冉还是将事情说了出来。 其中关于金线的存在她坚决隐瞒得死死的,至于自己怎么对付那些识种的,干脆就含糊了过去。她比不上封城那种活了几千年的老狐狸,心中难免还会抱着那么一丝半丝的侥幸,盼着任天行他们因为更加关注识种的事而忽略过那一点。 就算任天行他们有所发现,看在她不惜暴露自己身份的份上大约也会放过她的吧? 在她眼里,任天行是一个忠厚长者,任三长老更是一个热心的前辈,常常不厌其烦地跑到他们居住的地方来教导任歌。 在这修仙世界里生活了这么久,她遭遇过的美好远远多过黑暗,是以她心中的那点天真至今还未泯灭,这让她愿意相信人性,最终做出了这么一场豪赌。 而万一赌输了的话,她也不是全然没有办法,此刻她左手鸟妈,右手任歌,只等任天行和任三长老表态,准备一有什么不对就躲到自己的空间中去。 这么算来,她的善良始终还是有底线的,那就是自己并非完全没有退路。 而听了任冉的汇报之后,任天行并没有立刻就说什么,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又不动声色地瞄了瞄她紧紧攥住鸟妈和任歌的小手,而后偏过头去和任三长老对了一眼。 两人心中相当欣慰,这只小凤凰算是养熟了! 这两人如同封城一般,都是活了几千的老怪物,以他们的阅历,尤其是在他们一早就明了了任冉身份甚至她的自以为的情况下,任冉的那些顾虑,他们怎么可能想不到?m.XiaPe.cOM